府,居右禅率领一众高手从后院而来,他比于正门而来的品无三还早了几刻侵入。
见到楼内射出的暗器,居右禅抬手示意现身的逆鳞卫不要着急抢进楼内。
漆黑的月门楼内亮起了微弱的烛光,居右禅负手观天象而待。
蜡烛燃久而成灰,天上的星光亦非永恒闪烁。
独眼候在等。
经后院一阵扫荡过来,栾府的爪牙几乎被消灭殆尽,居右禅不知道前院的情形如何,那里是栾府仆役的起居地点,搞不好会有一场大乱。后院这边却已无忧,这里已经变成了他的主场,居右禅并不急。
守在月门楼周边的逆鳞卫观察到楼内有人在救助楚红玉,对那人的身份半猜半疑。
在这个节骨眼上,竟还有人敢援手刺客?
他们从刚才接得几发暗器判断,楼内的的确是个强敌,大内精英们严阵以对。
楼内一对人走了出来。
居右禅睹了携手而行的唐表和楚红玉一眼,了然了心中一个悬疑。居右禅料到出现的人可能便是在同心街发“九魂花”救走楚红玉的唐表,但他不明白唐表为什么和一个女杀手扯到一起,唐门和“一家亲”有关联的这个推测也比较荒谬。
现在,居右禅明白了。
有一种感情可以解释的。
那是人生来所具有的最无由的一种感情。
它可以等贵贱,均贫富,超越人类后天身份这个鸿沟,有了它,即使黑暗组织的女杀手和名门世家的贵公子走在一起也不奇怪了。
居右禅对江湖新秀一向留意。“杏在天”唐表狂狷而有节,使气任侠,是居右禅最为看好的几人之一。
但照目前这个情形,自己则要亲手扼杀这个江湖新苗么?
居右禅暗叹看似简单的执子之手连接了不同领域的人,但这种连接是要代价的,这种代价同样可以倾覆天堂与地狱。
一边是湖,三面是敌,甫一出楼的唐表和楚红玉已被包围。但是两人没有慌乱之貌,他们的面上充满着坚定和希翼。
唐表先向居右禅行了一礼,恭谨中充满了歉然。
居右禅道:“孺子,你这么做,唐门将彻底被卷进来。”
一礼之后,唐表口气转傲,冰冷道:“晚辈管不了那么多。”
“不成器的小子。”居右禅摇头,道:“唐霄仪听到你这句话会怎么想?”
唐表淡淡道:“门主会取了晚辈性命。”
居右禅道:“看来你很明白,何苦呢?”
唐表道:“侯爷挡住我,又是何苦呢。晚辈只是想带一个负伤女子离开这是非之地,天下已经变得如此之小了吗?”
居右禅怒道:“本侯还想对你网开一面的,唐表,你是一心要领这个逆反之罪了。”
唐表向居右禅微一欠身,再次行了一礼,沉声道:“侯爷,不到万一晚辈绝不想和您交手。”
居右禅惋惜道:“孺子,那个万一就是如今了吧。”
唐表讪然问道:“侯爷,我那一朵小花没有伤到无辜的人吧?”
居右禅转了颜色,恳蔼的道:“若伤到无辜,接花的老夫还能站到这里吗?小子,你们出了栾府也出不了暮望,出了暮望也仍在这天下,天下就是这般小啊。这位姑娘,本侯对你的保证依然有效,你只要受降待法办,老夫保你躯体不受私刑,护你家室不受牵连,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唐表知道居右禅的这个保证虽然微小,但对楚红玉的诱惑仍然是巨大的,如定为逆反之罪是要诛九族的。唐表只觉楚红玉牵过来的手掌一紧,伊冷漠道:“老独眼儿,如果你想生擒我,我会第一时间自绝。成为杀手我早没了家,我的眼中只有刺杀目标,只要有赏金,任谁都是一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