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的,就是那个号码。
似是冥冥之中有个注定,她想要刻意丢弃,却终是舍不得抛却的那个号码,跃然于屏幕之上。
其实也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即使打过去,肯定也没人接。可是在这样的夜里,心却仿佛是被人无端戳弄了一下,竟有些痒痒起来。安瞳遥看着屏幕,一下一下按下那几个号码,就像是在一瞬间犯了强迫症,不拨出去,就会有要窒息般的恐慌。
于是,拨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只知道机械的放在自己的耳边。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感觉,就像是在经历一场不真实的梦境。直到耳边传来那个人的声音,这才被现实击碎。
她一下子愣在那里,手心突然腻起了汗意,话筒也仿佛会顺着汗水滑下来,耳边的声音却是如此清晰,带着一声一声轻微的呼吸,浸入到她的每一分感觉里。
他说,“安瞳遥……”
时光流走,她变得知性而又冷漠。可是他的声音,却一如之前的醇厚,就像是昨天还在她耳边那般回响。自自然然的,一点也不带那些时光溜走的讯息。
就像是最自然的朋友间的招呼。
情生涟漪,终见明渠(17)
而她,却伴随着那一声声轻微的呼吸,不争气的落下泪来。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下眼泪,仿佛突然间感到委屈。那么汹涌的委屈,根本掩饰也掩饰不住。
这一场战役,终于是自己输了。这是安瞳遥最后的想法,她捂着话筒,吱晤的呜咽两声,不肯让自己的悲戚被他听见。
他没有说出半语,而她却已经溃不成军。
事到如此,安瞳遥悲哀的发现,与费陌桐的战役,似乎自己就从未胜过。
这一次电话最终以她的泣不成声告终,她像是怕被他发现一般很快扣断电话,他也再次毫无讯息,像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一样。很多天之后安瞳遥都在想,这一次毫无预料拨通的电话,是不是一次意识中的假象?费陌桐一直没有回来,费陌桐一直距离他很远很远?
这样的假设,无疾而终,在现在她这样的情境中,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她忙于岳泰的“名誉受损补偿”工作,这倒也平凡的一个工作,是危机公关的一部分,俗话说捧得越高摔得越惨,岳泰的现状无疑就证明了这件事情绝对是真理。而受此影响,岳泰的闻都苑业绩也不如之前,反倒是嘉扬的瞳遥越来越好,大有赶超之势。
安瞳遥皱眉看着这一堆堆资料,市场部制定的这销售下滑趋势让她的心越拧越紧。一场竞标造成现在这样的恶果,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的。
王阿姨抱肩站在她面前,虽然不明说,但语气已有些犀利,“我没想到费陌桐会来这一招。”
“王阿姨,”安瞳遥实在是听不下去,不由抬头,“业绩滑坡是竞标失败才延伸的负面结果。您将这个影响算到嘉扬费总身上,是不是有失公平?”
王雅月深深的看向她,“安瞳遥,希望你这是凭公准说话,而不是因为还与他有着之前的感情。”
情生涟漪,终见明渠(18)
“我当然是凭心而言。”安瞳遥力争让自己说的镇定,“我只是觉得,纵然费陌桐再高深莫测,但也没有让扭转市场的本事。”
“哈,”王阿姨笑容更深,突然轻嗤道,“安瞳遥,我只能说,你浸染商场时间太短。或者说,你看人不准,即使和费陌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却依然观察不到那个人的心。”
“他费陌桐有什么本事,我和他斗了这么久,不说了解了十分却也明白了六处。”王阿姨的笑容微敛了一些,“如果说要给他这次行为比喻成电影的话,我相信这一次精彩十足的剧节,可以用‘欲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