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境的最直接体现。可是看她办的事情,连点奖学金都要苦苦追究,又像是一个缺钱缺狠了的人。
所以,这样的她,让他迷惑。
不过他又笑,“你要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也不仅仅是好奇。起码两次,你都和我在一起。如果你真的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我怕你家人会担心。而且,我这样把他们的女儿带回了自己的去处,其实也显得不太……”
“我和你说就是了,这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话还没说完,安瞳遥便轻描淡写,“我的爸爸,名字叫做安国良。”
“安国良?”
伴随三个字的话落,费陌桐手里为她搅拌着的汤药的勺子砰的撞击到了碗壁,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但是很快,那一声清脆便隐藏在了他低低的笑意中,“你别告诉我,你父亲是三年前提干到……”
“是,就是他。”
先不说天底下有几个安国良,就说,天底下能有几个安国良做到她爸爸这个本事……
话题一下子变得沉凝起来,仿佛有一个盖子突然盖住了他们两人的谈话气氛。安瞳遥看着脸色有些微变的费陌桐,无奈苦笑,“费总,我以为你总和别人不一样,没想到听了他的名字,也这么……”
爱你如斯,渐成痛觉(4)
“也这么激动?”费陌桐适时接下去她的形容,唇角弧度更高漾起,“我现在在想,还来不来得及弥补那个错误……”
“什么意思?”
“我竟然无意中认识了安国良的女儿,是不是该说三生有幸?”费陌桐微一侧头,竟有一丝嘲弄自唇间流出,“不过现在又觉得惴惴不安,我好像是,得罪过安国良的女儿。”
“呃?”安瞳遥不明所以。
“当初的奖学金啊。”费陌桐轻轻一笑,将汤药放到桌边,左手自她的脖颈间伸过去,自然而又亲昵的支撑起她的身体,听到她忍不住痛嘶的一声吸气,轻轻说道,“重心移到我胳膊上,别用腰支撑身体。”
“嗯。”她听话的应了声,在皱眉吞咽那些苦汤药的时候,仍是没有忘记之前的事情,“你刚才说什么?”
“你应该提前告诉你是安国良的女儿,要是那样的话,别说奖学金了,嘉扬都可以发给你工资。”他细心的给她擦去药渍,低沉的笑容慢慢绽于她的耳边,“有些时候太低调,是会碍了事情的。”
却没料到她竟然一推,只听啪的一声,碗坠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清脆。
安瞳遥的眼睛直直的瞪着他,墨黑的瞳眸充斥了不容亵渎的笃定与坦然,“你要是因为我是安国良的女儿才这么待我,那就不劳您费心了!况且,我和安国良还刚闹了别扭,搞不好下一步连父女情分都会没有,所以以后还没准儿还连累了您,实在是不值当的。”
说到安国良,听惯了人家对他的恭维,就连他也对他如此,安瞳遥不由顿生心凉。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一双墨瞳如同身处寒幽暗谷,闪着最幽深的冷寂和漠离。眉宇微拧,唇亦是抿的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而她忽然在他这样的眼神里失去了刚才所腾涌起的勇气,在看他几秒钟之后,长睫垂搭下来,“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爱你如斯,渐成痛觉(5)
“刚刚经历和安国良的那一场战争,实在是看不惯有人恭维他的样子,我任性了,对不起。”
他不说话,却是轻勾唇角后转身拿过手机,“既然安大小姐定了我恭维奉承的罪名,那么好,你说,我要不要将你给我的那个罪名贯彻到底?”
“只要一个电话拨通出去,你那个爸爸就会立即着人来接,你信不信?”
她信,她怎么不信。
可是她咬着唇,只觉得心底突然涌上莫大的委屈,“好吧,你打,你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