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抬头去找秘书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嘉扬秘书室已经人去楼空,此时已到了下班时间,其实也难免会是这样的景象。安瞳遥想了一会儿,也随之出了嘉扬大楼。
困兽之争,爱归何途?(2)
她不知道怎么,总是觉得心不安定,仿佛有个弦绷得那么紧,而李然奕那言而未明的话就是一个刀子,距离这根弦越来越近,似乎随时都可以割裂绷断。下了楼打车,她想了又想,这才跟出租车师傅说道,“承恩路360号。”
那是费陌桐的住处,也是他们在一起时,最常呆过的家。
提起家这个字眼,安瞳遥不禁苦笑了一下,这个简单的字,出现在任何地方似乎都不足为奇,但是在他们之间,却显得仿佛特别突兀。嘉扬距离那个宅子并不远,安瞳遥跳下车,只是过了一会儿,又折回来。
“师傅,去祁山别墅。”
原想到费陌桐不在承恩路,便会在祁山,却没想到到了祁山别墅,仍是灯黑一片。一旁司机追问她还回不回城,安瞳遥像是麻木了一样,只是摆摆手,便听到汽车声音慢慢远离。
这是她当时被逼在家里逃走的时候,第一次来投奔费陌桐的地方,当时,她远远对他没有像今天这般情深。
只是觉得他是她唯一可以信任与投靠的人,只是觉得他这里是她唯一可以倚赖的地方,那样毫无来由的信任,现在想想,竟是喜欢。
原来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他,然后,一直延伸到今天。
仿若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安瞳遥就那样呆呆的坐在前院的楼梯上。祁山别墅设计的很特别,当初费陌桐说,这是他的第一笔资产,所以,所有的设计也是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来设计。他总是特别有抱负的人,因此也似乎是料定了自己之后必定会有大成绩,所以才造成如此。
她还记得当时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设计呢?有一个门不够,还要设计一个暗门?”
他眯着眼睛看着她笑,眉梢中有着不可言说的志得意满,“便于逃跑啊。而且,或是有什么见不得的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在这个侧门走比较方便。”
困兽之争,爱归何途?(3)
还记得当时他的目光,就是定定的看着她,唇角似勾非勾,整个人显得一派飞扬,那样的表情,仿若她就是他眼中的“见不得人”的宝贝。
事实上,那个门也算是拯救了那时候的她。
在那个宅子,很少有记者找上门了,若不是父亲安国良探路到这里,似乎一辈子,都会蜗居在那里。那么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苦痛。
她想着想着,唇角突然抿起一抹苦笑。安国良说的对,李然奕说的对,她就是一个遇到他会慌乱不已的人,平时再大的坚持,再厉害的雄心,在那一个人面前,都会化作再懦弱不过的没出息。正这样想着想着,耳边突然听到低沉的汽车发动的声音。
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远远竟有车灯照耀了过来。安瞳遥心里一紧,随即闪到宅子的侧门的阴影处,而接下来的景象,则让她犹遭酷刑。
费陌桐踏下车,随即有个漂亮的女人随之跟上来挽住他的胳膊。她在暗处,只能借着那昏黄的灯光努力的看那个女人的样子,随即,每清楚一分,心便凉一分。
她看着他笑容清浅的看着那个女人,那样的态度似乎仍是她所熟悉的不尽于心,仿佛对什么都不冷漠疏离;她看着他快步踏向正门,像是劳累了很久,巴不得回归家的怀抱;她看着他整个人淡然镇定,仿佛又成为多年前她从未认识过的费总,仿佛什么都走不进他的心,他的世界,依然是孤傲的让人企及。
霎那间,所有找不到他的担心焦虑都化为泡沫在眼前弥散开,许是因为夜雾弥漫的缘故,安瞳遥渐渐看不清楚眼前。听到那声大门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