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那一记法掌却突然炸碎,紧跟着一个柔妩至极的女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半空中将下坠的包谷接住。齐敬宗睨着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冷声道:“玄天门的祖师婆婆?”
雪清扭头看了眼包谷,将晕过去的包谷扔进虚须宝界中,她的身形突然从原地消失,又在瞬间出现在望仙宗的巨型战舰上,就站在齐敬宗跟前不到六尺远的地方。
齐敬宗的神情冷凝地盯着雪清,将手负于身后,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雪清面无表情地看着齐敬宗。一口指甲盖大小的鼎从她的的胸口飘了出来,那鼎升到空中突然化作一口丈余高的大鼎,重重地砸落在这百丈战舰的甲板上,砸得甲板发出一声裂响,鼎脚下的甲板上顿时出现一道裂纹,百丈战舰的防御法阵瞬间爆发到了极至。甲板上的裂痕不断蔓延,裂痕越来越宽、越来越深,很快便遍布满全舰,百丈战舰上的防御法阵在顷刻间便土崩瓦解。
立在甲板上的望仙宗弟子一个个骇得面无血色。
齐敬宗的脸色也瞬间失了血色。
百丈战舰都扛不住这大鼎的一击之力,谁又能抗得住?
雪清问道:“非要把小辈间的私怨演变成难以收场的灭门之战?死的人还不够多?”
齐敬宗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他咬牙切齿地叫道:“我望仙城四十几万条人命,岂是私怨?屠城,背负整整四十多万条人命债,便想就此了结恩怨,前辈想得也太好了吧!”
雪清的眸光变得一片冰冷,她冷声道:“此事的起因难道不是因为两个小辈的私人恩怨?包谷屠城之前,望仙宗又做了什么?砍帮、地龙堡的基业尽毁,死了多少人?死了多少无辜者?包谷屠城,她是一个人来,面对望仙宗如此多人的围击追杀,她仍然是一个人。她师姐的恩怨、她的恩怨、砍帮的恩怨、地龙堡的恩怨,她一个人接了,一个人背了。你们望仙宗呢?倾全宗派之力赶尽杀绝!不仅对她,这是她对她手下的基业、她的师门也要赶尽杀绝是吗?若是,你点一下头,我这当师母的替她接了!我保证把你们望仙宗的天祈山脉都连根掘走,你信不信!”
齐敬宗梗着脖子,那头怎么也不敢点下去。
雪清冷冷地瞥了眼齐敬宗,手一扬,那把百丈战舰生生压毁的大鼎缩得只有巴掌大,落在她的掌中。她托着鼎,一步迈出,落在望仙城上空。她看着血光弥漫的望仙城,沉沉地叹了口气。她手中的大鼎飞出轰地一声把望仙城这牢不可破的护城法阵撞出一道个大缺口,大鼎飞了进去,在阵位和阵眼上横冲直撞,不多时便将整座护城法阵破了。
滔天血煞气息冲天而起,染得天都红了。
那大鼎飞起,升在空中,定在望仙城上空,那宛若血云般的滔天血色煞气疯狂地涌向大鼎。
大鼎上铭刻的符纹化成一只只宛若活物的真灵异兽在鼎上游动,大鼎中灵光涌动,不断地炼化着那些血色煞气。一道又一道被大鼎炼净冤煞之气的干净灵魂从鼎中飘出、化作一道道灵光宛若流星般飞向远方去往轮回之地。从大鼎中飞出来的灵魂之光汇聚成一条奔向空中的星河,宛若繁星般璀璨,却让雪清的心中充满悲意。
许久过后,望仙城的血色煞气被大鼎吸收洗炼殆尽,城中四十多万逝者灵魂都在被洗炼干净后投向了往后之地。
夜幕下的望仙城干净得不染丝毫纤尘,曾经无比繁华的一座修仙圣城如今却是一片死寂,只剩下一条条空旷的街道和一座座空寂的宅子诉说着昔日的繁华和发生的惨况。
在这修仙界,人命如蝼蚁。
雪清收了鼎,缓缓转身,消失在望仙城上空。
立在远处的齐敬宗半眯起眼盯着一片空寂的望仙城,神情一片冰冷,眼中充满恨意。灭城之恨,又岂是超渡逝者就可以消的?死了再来超渡有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