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孕产妇的富态?
就是如今东楚最贫穷人家的媳妇子,恐怕也没有她这般悲屈的吧。
一声声妇人与孩子激动的哭喊声,从人群里清晰的传入容轻羽的耳中。
容轻羽的脚步因此有瞬间的犹豫不前,旁边看守的官兵感觉到了容轻羽的停顿,却没有催促。或许是因为人之将死,也不在乎这一刻给她点宽待了。又或许,也是被外面的百姓给感染了。
容轻羽因为看不见,所以那一声声发自肺腑为她的叫屈与不平,更清晰的入耳,生生撞入她的心房,震的她的整个心房久久不能平静。
让她不禁怔忪,之前决心和东楚决断的时候,想到的只有南宫袭襄。
而今,这些百姓如此,教她心里百感交集。不禁有些担忧,她离开以后,东楚会变成什么样子……
挣扎了许久她最终叹了口气,她终究只是一个人而已。
而东楚是一个天下!
即使没有她,不是还有南宫皇室执掌,还有玄门护佑?新的东主,也会继任。相信,这些人很快也会忘记她吧。一如她心底如今装着的那个人般,将她忘的点滴不剩吧……
想起南宫袭襄,容轻羽不禁庆幸,那药可以让他昏迷七天。待那个时候,不仅她离开了,东楚也该恢复平静了,他醒来的世界也该是风平浪静的。
而她容轻羽就是不今天离开,也终究有一天要离开的。
一步步,走向架着绞架的高台,一如以往的从容。都以为她这是去赴死,却不知道她是要走,走的却是另外一条路。
另一边,容赢夫妻眼见这一幕,心情也是异样的复杂。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自私……
但是自私又怎样,他们已然走到这一步,没有办法回头。
“夫君,他答应让我们见孩子最好一面的,会不会反悔呢?”容夫人跪在斩台之上,眸光始终在人群里梭巡着。着急的寻着那一抹能够给她感觉的身影,都没有将外面的一群人看进眼底般。
容赢闻言俊眉皱的死紧,却安慰道:“放心好了,那老家伙还有把柄在咱们手上,谅他也不敢耍花样!”
容夫人听了,却并没有半分安心:“你我都是将死之人,就是他不信咱们的要挟反悔了,到了阴曹地府,咱们又能将他如何?”
一句话让容赢的心也跟着一凉,心底闪过一抹慌乱之色,但面上依旧镇定,只是看着妻子的眸子满含愧疚,幽幽开口:“夫人,为夫对不起你,自从你跟了我,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若有来世……”
“之前不知道是谁对咱们东主姐姐说,下辈子作牛作马也要还欠她的债来着,这都作牛作马了,日子还能好到哪里去?还想让人家堂堂公主再跟着你!?那岂不是更对不起她!”
容赢话未完,就被人打断。
容赢听得愕然,猛然抬眸去看身边立着的络腮胡子侩子手。
而两边的侩子手刚正的站着,脸上表情不动如山,哪里像是开口过的样子?
——
待容轻羽在绞刑架前站定,栅栏外的百姓群已经沸腾起来。
官兵几乎拦不住,监斩官快速调来大批御林军镇压,一时间,场面乱成一团。
正是今日监斩官的南宫袭铮淡望着远处的人群,眉峰皱起。望了眼身边蒙着面,静坐着的人一眼,南宫袭铮站起了身。
原本坐在他身边的女子因此抬起头来不解的看他,眼见他往前迈出一步,跟着赶忙紧张的站起来,捉住他的衣角,惊恐的唤道:
“铮哥哥,你要去哪里?”
南宫袭铮闻言,微侧了身子,一边温柔的看着身边的人,一边轻捏了下她拽着自己衣袂的小手道:“月儿乖,铮哥哥去那边看看,一会儿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