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用作装饰的东西统统去掉——排上鲜花铺就的地毯,长上象征爱与祝福的丝带,还有一切碍手碍脚的东西,然后让塞克(小四四)在木排上钉上坚实的竖楔子,再套上长长的绳索,绳子的另一端系在岸边的一棵大树上,由小三三和小四四看守。如果水面上有什么状况,他们两个可以尽力把木排拉回来。
这方法比孤儿想出的,万一有意外,由小四四从岸边掷绳索的方法实用地多。可见对于面对困境的实际经验,阿德斯实在比她丰富太多。
木排下水时,阿德斯站在排头,孤儿站在排中,双手紧紧抓住两根木楔,船尾是那名佣兵在撑。听说那名佣兵在干上这个以杀人为生的职业前是一名渔夫,所以对于水上作业来说是一把好手。
“准备好了吗?”阿德斯没有回身,问道。
“永远也准备不好,但是——来吧。”孤儿咬牙切齿。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没有风也兮兮白泉寒,孤儿一去兮,揣着宝贝还。
她转头看看握着长绳站在岸上的塞克,略感觉有些心安。而那名佣兵听到命令,立即把比木排还要长的长刺破绿色水面。
孤儿眼看着那长一点点没入水中,直到触到水底,把木排撑得向深水处划去,心里一直发颤。她以前看过一个纪录片。具体什么内容记不得了,印象中只是一弯娴静碧水,一只竹排在水面上划行,青山绿水,鸟语花香,那情景美得令人迷醉,竹排像箭一样在镜子似的水面上平稳滑行。
可是现在她感觉脚下木排的速度比想像中要慢很多,而且因为有滞涩感而显得颠簸。再回头看那名佣兵。一副很吃力的样子,虽然长刺入水面还算顺利,但推动船只却很困难。而每当他一抽,孤儿就看到那只颇有弹性地长上挂着一层绿乎乎的粘液。
“水面下有什么?”她问。
“还是水。”那名佣兵老实的答,“但是水面上这一层绿东西实在很黏,粘在船底下,走不动。”
“你的意思是。绿东西只有一层,下面是正常的水吗?”
佣兵点点头,“这绿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拨不动也划不开,就算搅散了,马上又聚起来。妈的,真邪门。哦,对不起,小姐,我不该说脏话。”
“没关系,你说吧,只要能为你增添力气就好。”他说的情形,孤儿也看到了,当长从水中拔出,水面上的绿液立即又合拢,而且木排在水上划行,居然不能荡起一丝涟漪,白泉之上地情形确实很古怪。
她不再说话,阿德斯也不说,一时之间,木排上,乃至整个白泉上只有那名佣兵因吃力撑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和水面上传来的咔哒声。
水流的响声也不自然呢,白泉到底出了什么事?到现在这个时候,孤儿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心呯呯乱跳,感觉有危险临近,似乎水下有一只怪兽,正大张着巨口等着它的晚餐和牙签。
她要拼命想像着魔法石握在手中的美好感觉才能抑制住下令掉头的冲动,直到木排行至泉水中央,再也无法前行半步,而且开始慢悠悠地打转,她终于抵受不住了。
水面太静了,静到连心跳也听得清清楚
股死亡的气息笼罩在木排之上。照科学的说法是,对,而且人类地第六感也敏锐的感觉到了。不能再往前了,否则连接岸边的绳索也不够长。
“我们回去吧,看来今天晚上不会有收获。”她对阿德斯说,居然是用商量的口吻。
而阿德斯还没有回答,船身突然一震,骇得孤儿惊叫一声。
下意识的看看水面,竟然发现一直像一块发臭地绿色草坪般的水面,此时不再平整无波,而是有了波浪般的起伏,刚才那一震正是经由水波传递给船身地。
“抓紧。”阿德斯沉声道,手握疾风剑的剑柄,眼睛专注的盯着水面,那名佣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