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站在他身後，也看不見表情，過了一會兒才感覺到他把被子掀開了。
衣服扯得很小心，晏航感覺初一比他這個受了傷的人緊張多了，雖然他不想開口，但實在是衣服這麼一扯舒服了，立馬後背就癢了，一秒都等不了。
他只得又說了一句：&ldo;後背癢，順便撓一下吧，狠狠撓的那種。&rdo;
&ldo;哦。&rdo;初一應了一聲，扯起衣服把手伸了進去，唰唰就是兩下，&ldo;夠狠嗎？&rdo;
&ldo;……非常狠，&rdo;晏航都能感覺後背有點兒火辣辣了，大概是仰躺壓著的時間長了再這麼一抓，&ldo;再來兩下不那麼太狠的。&rdo;
初一又輕輕抓了兩下：&ldo;剛是，不是太用，用力了啊？&rdo;
&ldo;沒，&rdo;晏航笑笑，&ldo;舒服了。&rdo;
初一拿了椅子坐到床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嘆了口氣：&ldo;沒電了。&rdo;
&ldo;你晚上回去一趟，&rdo;晏航說，&ldo;我不想穿病號服，你去拿幾件我的衣服過來，順便拿你的充電器。&rdo;
初一看著他沒出聲。
&ldo;再睡個覺。&rdo;晏航說。
&ldo;你不是說讓，讓我伺，候你麼。&rdo;初一似乎有些不高興。
&ldo;陪護晚上睡這兒呢，你跟陪護擠嗎？&rdo;晏航說。
&ldo;那不要陪，陪護了，&rdo;初一說，&ldo;還省，點兒錢。&rdo;
晏航看著他沒說話。
初一也瞪著他，過了能有三分鐘，才開了口：&ldo;好吧，那我明，明天一早過來。&rdo;
&ldo;乖，&rdo;晏航動了動左手，&ldo;過來讓小天哥哥摸摸腦袋。&rdo;
初一低頭湊到他手邊，他在初一腦袋上抓了抓。
陪護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人看上去乾淨利索，據說幹了十多年陪護了，對醫院的各種流程規定都很熟悉，護理病人也很熟練。
不過初一老覺得有點兒不怎麼太慡。
特別是給晏航換衣服的時候。
新的病號服送來的時候，晏航的吊瓶正好掛完，大叔說正好把衣服換了，初一正想幫著把晏航扶起來，大叔已經很熟練地在床尾拽出個搖杆，唰唰幾下把床給搖了起來。
初一頓時看呆了，他完全不知道這床還能有這個姿勢。
接著就是脫衣服換衣服，他根本插不上手，大叔幾下就弄完了，還順便幫晏航擦了擦身上。
讓大叔一襯托，他仿佛一個廢物。
換褲子的時候就更不慡了。
初一隻能是努力地加入&ldo;搭把手&rdo;的活動當中，儘量讓換褲子的時間更短一些。
&ldo;哎，&rdo;換完衣服晏航靠著床舒出一口氣，&ldo;這手術的地方離得挺遠的，怎麼還得毛給颳了。&rdo;
初一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其實這也是他從扯完晏航褲子之後就一直長存於心的疑問，只是也不好意思開口問。
&ldo;手術都這樣，消毒面積可大了，&rdo;大叔笑了笑，&ldo;沒事兒，長出來快著呢，就是有點兒扎……&rdo;
&ldo;靠，&rdo;晏航笑了，偏過頭看著初一，&ldo;狗子。&rdo;
&ldo;啊，&rdo;初一從震驚中回過神，&ldo;嗯？&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