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那堆满了整面墙的书简,马融的目光充满了不舍,这可是他一生的心血啊。汉朝时候,蔡侯纸贵,又不易保存,因此书籍大部分为竹简,只有大户人家才会有藏书,这也正是为什么士人与平民之间会有如此大的差距,穷人家生活尚且不易,又何来余钱做学问呢。因此,马融这些书简珍贵至极,可谓是无价之宝,现在将它传授给赵焉,便是向世人宣称,赵焉乃是马融衣钵的传承者。
卢植等人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望向赵焉的目光充满了羡慕,却不想赵焉竟是摇了摇头,说道:
“马师厚赠,焉本不应推辞,然则如今焉居无定所,四处漂泊,如此珍贵的竹简跟着焉如是有些闪失,则焉万死难辞其咎,不如由卢先生代为保管,待到焉立下一番基业,再取不迟。”
马融一听这话,细细想了想,也觉得颇有道理,便点头应允,而一旁的卢植更是不会有意见,毕竟这些书简对于他的吸引力也是非比寻常,当即开口说道:
“既如此,植便代为保管这些书简,子风师弟,如今你拜入马师门下,你我二人便以师兄弟相称吧,先生二字,我可是不敢当。”
卢植这话本也有道理,但是一旁的公孙瓒和赵成听了却总觉得有些别扭,这赵焉可是赵成的儿子啊,如今却成为了卢植的师兄弟,那赵成和公孙瓒岂不是要称呼赵焉一声“师兄”?想到此处,二人也不禁莞尔。
这一日,久未谋面的马融与卢植自然有不少话要说,于是卢植便留了下来,而让赵焉三人先行回了冀州。当夜,马融与卢植促膝长谈。
“子干,你们师兄弟三人各有所长,然而为师这禳星占卜之术,却是无人继承,着实可惜啊。”
说道这里,马融不禁有些黯然,卢植见状,也便开口安慰道:
“马师不必挂牵,世事自有天定,不可强求啊。”
马融闻言,面色稍缓,正色说道:
“子干之言有理,然有一事,却让为师有些担心啊。”
“马师还请明示,若有用子干之处,植定万死不辞。”
“子干,前几日,为师曾占星卜卦,但见将星暗弱,又有凶星落于北地,则我朝当于幽冀之地损一大将,为师料想,此必与你有关,便为你禳了一星,却发现你主星隐有血光,确为大凶之相。然你主星旁,有天星渐明,只要你凡事小心,顺应天命,则当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
卢植知道,占卜之事,极其耗费心力,而马融如此高龄,竟能为弟子如此尽心,不禁双目微红,感动的说道:
“多谢马师挂心,植当谨记。”
……
是夜,二人一直畅谈天地,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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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二十多天的休整,北军终于等到了雒阳的最新命令,卢植将率北军于河间出,奔向高阳,直取范阳,与并州丁原军会合,再取涿郡,平定幽州黄巾。
接到圣旨之后,卢植就一直有些担心,他早就料想到会去幽州平乱,但如今北军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中垒营十亭损了六七亭,连校尉都折在了广宗,步兵胡骑两营也是各有损伤,而战斗力最强的虎贲营又因为巨阙的关系与卢植关系愈加交恶,唯一卢植能指挥的魏郡兵勇因为一直作为后军,反到没有太多损伤,只是战斗力上难堪大任。面对如此窘境,卢植也当真是有苦难言。
赵焉由于隶属冀州麾下,因此并不在此次出征之列,这几日,赵焉一直都在西山视察重骑营的训练。自从赵焉率血魔卫出征后,廖化就将重骑营的营地迁到了西山,依照血魔卫后期的训练强度进行训练,近一个月下来,原本底子就不错的重骑营已经基本有了血魔卫七八成的战斗力,这也让赵焉十分满意。最让赵焉高兴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