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欧嗨唷”地叫著,十分热情地打著招呼。
褚静看到昨天吃惊地瞪著她的大叔也在其中,而年迈的大叔也发现了她,和昨天一样惊奇地看著她,目光中还是保持著似曾相识的好奇。
“小静你看看,人家那些老伯伯、老奶奶都只穿著长衫和薄外套,他们多厉害啊!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好像是来自北海道,清境的冷度怎么跟冰天雪地的北海道比啊……”
褚静双拳紧握,内心交战著。她对自己承诺过,要珍惜褚毅的保护与爱情,她要抛弃过去……她要抛弃过去……
不!她办不到!
“请等一等!”
褚静激动地冲向前,用著日语大喊。一阵冷风再度吹来,扬起了她的连身帽。
她不在乎,她不怕冷。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她能够厘清自己心中迷惑的机会,她唯一的机会……
“小静小心!有车!”
春雪惊恐的警告声在她身后响起,只是,她的警告根本来不及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
前一夜的霜和今早的绵绵细雨,让柏油路格外的湿滑,因此,面临突然冲上车道的褚静,正在倒车的游览车驾驶员虽然立即踩了煞车,可庞大的游览车根本无法立即止住冲势,于是,就这么硬生生地撞上褚静娇小脆弱的身体。
空气中激爆煞车声以及车壳和肉体碰撞的声响——
褚静的身子被高高地抛起,而后落地。
一切,结束。
春雪捂住口,狂乱的泪立刻滑下脸庞,她浑身虚软地跌坐在地上,慌张地哭喊著。“小静——”
听到声音的褚毅奔出“天之海”的门口,不敢置信地目睹自己最心爱的人、他生存的唯一目标,竟像个破碎的洋娃娃般,横躺在车道上。
他冲上前,悲恸地大吼——
“不——”
是幸运,更是老天的恩赐。
褚静的怕冷反而成了保护她的最大利器。
由于游览车已踩了煞车减缓车速,加上褚静身上穿著层层厚实的衣服,所以她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外伤……唯独头部。
由于连身帽被吹开,所以头部成了唯一没有衣物保护的部分,也是唯一的撞击点。
脑震荡导致褚静至今仍昏迷不醒。
褚毅透过南投朋友的关系,请来了台北的脑神经权威,希望经验丰富的医疗团队,能够让褚静清醒。
连续七日,褚毅不眠不休地在加护病房外守护,等待一天四次的探视时间。
探视时间一到,他会第一个冲进加护病房内,然后守在妻子的身旁,不断地和她说话,不断地述说著两人在清境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不断地告诉她他爱她,不断地央求她不要离开自己。
他的深情和痴心深深感动了所有的护理人员,然而,当探视的时间结束,请他离开加护病房,却成了每个护士都觉得残忍的工作。
从清境来访的朋友,都因为褚毅哀伤的神情而红了眼眶。
他们努力地帮忙,也有人自愿换班,但却遭到褚毅的一一拒绝,他的黑眸根本不曾离开过加护病房前那道灰色的铁门。
叶太太由山上带来食物,但除了饮水外,褚毅这七日来完全没有进食。
所有的朋友都忧心忡忡,因为他们心底都明白,如果褚静无法清醒,甚至有个什么万一的话,那么,在同一刻,也是褚毅共赴黄泉的时候。
“褚老板,第八天了,你该休息了,我来替你顾一下好不好?你知道我最能够逗小静开心了……”春雪含著泪劝说著。
褚毅不为所动,坚定的视线依旧盯著加护病房前那道灰色的铁门。
春雪的泪滑下脸庞,她拉拉身旁丈夫的衣袖,哽咽地开口。“劝劝他啦,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