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潜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已经对时舟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时大夫何必妄自菲薄?若是我家主子喜欢,也愿意对时大夫负责,何尝不是一桩美事?”
“只是没说自然必然要经过家中长辈,所以主子暂时不能明确答复时大夫,时大夫只需要耐心等待,不日将会……”
时舟忍不住出声打断:“为了不叫穆公子和诸位误会,那我就直说了吧。”
上官潜一愣,“您说!”
时舟开口:“我对你家主子无半分兴趣,所以婚姻之事,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
上官潜:“啊?时大夫,这世上的女子清白大于天,你怎能如此不放在心上?”
时舟不在意地说:“哦,我幼年被种植草药的隐士收养,对于男女之别并不介意,至于你说的女子清白大于天这等话,我从未在意过。”
“我是大夫,这世间所有的一切于我而言,为由性命才是最最重要的。人活着,才有机会看到这世上的喜怒哀乐。”
“我常听人说,有谁家姑娘被人玷污,被家族逼迫自尽而死,很不能理解。女子被玷污,作恶是男子,该死的也是作恶之人,怎得非要逼死受害的女人?”
“我也不觉得女子自尽,就能保住了所谓家族声誉,保住她自己所谓的名节。被玷污的身体,不会因为她死了就能恢复如初,所谓的家族声誉也不会因为女人死了,就变成高尚伟正。”
“豪门大族为声名所累,权势越大,自视越高,而我眼中,世人无贵贱,只分生与死。”
时舟说完这些话,然后她抬头看向上官潜的眼睛,浅笑盈盈的问:“我这样说,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上官潜愣在原地,他张了张嘴,结果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时舟说完,对他拱了拱手,“你和你的同僚不必把我当做女子,我见过没穿衣服的男人身体,或许比你见过的还多。你只当我是大夫,相处起来便自在多了。”
时舟一边朝柜台走,一边说:“家里没食材,烦请让人去集市买。大游山集市的人擅长看人下菜碟,穿的越好,宰的越狠,买的越多,花的越贵,宰的就是人傻钱多的贵公子。”
上官潜:“……”
他抬头朝主子的房间看了一眼,也不知主子在里头干什么了。
反正,他着实是被时大夫那番话给惊到了,他甚至在想着,时舟眼里看着的他,是不是就是个傻子。
时舟刚要进柜台整理药材,门外突然进来三个视死如归的人。
本来时舟还以为有病患来了,结果一抬头,发现那三人竟然是五娘子、甄有福和佟老实。
时舟看了一下日头,觉得这个时间,佟老实应该去学堂才对,他怎么到这地方来了?
五娘子的眼睛红的像两只大桃子,一看就是哭了一夜的成果。
甄有福绷着脸,耷拉着脑袋,看样子心情差到不行。
佟老实则是红着两只眼睛,还在不住地抽噎,怀里还抱着胖崽,满脸都是委屈。
时舟下意识到主人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们这是干什么?”
佟老实几步跑到时舟面前,“东家,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时舟:“……”
为啥偏偏选今天来?
“你说呢?”时舟反问。
佟老实哭死,“我犯啥错了?我哪里做的不好?为啥要这样对我?我一睁开眼睛,从记事的开始就在医馆呆着了,你现在我要怎么办啊?我都没有家了!呜呜呜……”
时舟伸手扶额,“不是……”
这边话还没机会说出口,五娘子已经冲了过来,把手里的包裹往柜台上一扔,哭着说:“我都等多少天了?都等多少天了?你说话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