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德熹说《无极》】
导演和我一开始就同意,特别是导演自己,很坚持地要用运动的镜头来讲故事。所以,我们就共同去创作怎么在机器的运动当中,尽量地把我们所有的剧情跟内容表达出来。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因为在我们以往的电影拍摄当中,当拍摄动作或者武打的时候,我们很习惯有机器的运动,在很多电影里头,都按照这个方法做了,比如说《卧虎藏龙》。在拍摄动作或者武打时,还有所谓的大炮运动,就是随着动作和武打幅度的增大我们也增大镜头运动幅度,加强镜头本身的力度,令观众能够共同参与到这个动作当中去。
那么《无极》最大的挑战是,导演在文戏的时候,也希望有很多这样大炮的运动,来辅助让这个戏更加流畅地表现演员的感情。那么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特别是演员投入到某一段演出中,他们很多时候都是用眼神,或者身的转,或者头在看什么方向,或者两个人中间的位置,来表现具体的微妙的感情变化。所以在整个戏里头,对于我们机器的运动,是很大的挑战,也可以说是我从影以来,《无极》机器的运动,是我所有以前拍的戏里运用最多的。整个机器的运动,达到所有镜头比率的90%,在90%的运动镜头里,大炮的运动高于70%。
我基本上是在遥控的状态下拍这部戏的,有些朋友很有趣地问我,你手拿着摇晃的摄像机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其实不要看我好像摇得很潇洒,很自如,很随意,我的双眼是极为集中精神的,因为每一个稍稍的轻微的举动,都关系到我们在什么时刻去看演员
的固定的表情,有没有抓到他这个表情。我还要注意车轨控制员有没有准时地在那个位置
底下,去推动车轨,升降有没有做到要求的高度。
还有一些戏,比如大将军被吊在树枝上,满神和他对话,拍摄这些镜头所用的机器,都已经在非常高的角度了,全部都要用大炮来完成。所以我们选了另外一片蕉林,把它边上弄得稍微平一点,能够让大炮和吊机停在那里,可以吊威亚,也可以把机器架在大炮上。当时摄影上的困难真是多得不得了,而且我们在香格里拉选的那些景都是三四千米的高度,大家都有一点高山反映,头疼,脚重,上山需要很多力气。尽管这样,我们还要把大炮运到山顶上去,大家齐心合力,历经千辛万苦,在山上架起大炮,当我们纵览群山的时候,都感到无比的喜悦。
有时候拍电影就是这样一个过程,大家都会觉得很辛苦,但是当大家看到那些画面的时候,就会觉得物有所值,大家的辛苦有了个安慰。
我的习惯是要用光影来讲故事,这是我们摄影指导一个最重要、最根本的工作。导演当时也很注重怎么通过光影来讲这个故事。所以我们达成共识,要把每一场戏的光、天气都搞清楚,在什么样的环境底下去拍。
《无极》是虚构的故事,基本上是在一个虚无的状态里,描述一个非常真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故事。因此我们抓住这条主线,我们要讲的还是人与人之间真感情的故事,所以我们觉得不要在迷幻的色彩或者光线上,附加很多东西,去干预这个本身就真实感人的爱情故事。我和导演都觉得我们用光影来讲故事,但是不要用一个怪异的、一个所谓的超时代的光影来讲故事。基本上我们都是根据每一场戏,来做不同的布光效果。
比如说,在我们开场的雪国大屠杀的这场戏里头,情节中这个雪国已经不存在了,已经被毁灭了,那么到底这个雪国用什么样的效果来布光呢?我和与我合作了二十年的灯光师李德城,研究怎么用光搞活它。那么当时我就想到,这个光是一个白天的光,是一个移动的光线,让光通过某一种异体,或者是云彩,或者是做出来的东西。所以当时我们就用了水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