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永正就把那張白紙黑字的草稿扔到嚴茂林的臉上,一句話也不說了。
師永正並沒有把那個草稿的事公開,他後來把那個草稿當著嚴茂林的面撕的粉碎扔到了字紙簍里。嚴茂林畢竟跟了他好多年了。
&ldo;收拾一下你的東西,明天去站前分局報到吧!&rdo;師永正不看嚴茂林。
送嚴茂林走的那天,葉千山、夏小琦、秦一真、魯衛東、大老郭、陳默在市局旁邊的一個小飯館裡和嚴茂林喝了最後一頓酒。
酒喝得很悶,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大家都對嚴茂林的行為很惱火,但畢竟生死弟兄,手足相親一場,誰的心裡又都不好受,千山說:&ldo;茂林,我比你年長几歲,也就我說說你,那事,你做的對不起刑偵處的弟兄們!這杯酒是罰你的,喝了,就讓那事過去了!&rdo;嚴茂林接過酒閉上眼悶聲喝了。
夏小琦說:&ldo;茂林,我咋說你呢,唉,算了吧,等破了案子,咱去買咱的飛行服!&rdo;夏小琦拍拍茂林的肩膀。
秦一真說:&ldo;茂林,媽的你這事做的忒不地道,你要真是缺彩電,沙發,哥兒幾個借錢也給你買,你讓哥兒幾個咋說呢!&rdo;秦一真自己喝下一杯酒。
嚴茂林眼圈就紅了,陳默看著嚴茂林誠懇地說:&ldo;弟兄們是原諒了你,才肯當著你的面罵你,下次別再做這種傻事了,來,咱們為兄弟一場干一杯吧!&rdo;
嚴茂林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ldo;嗚嗚&rdo;他痛哭起來了,一邊哭一邊說:&ldo;我對不起弟兄們,我……&rdo;
叢明是在星期六的晚上悄悄返回古城的。他跟學校請了幾天假,他覺得他有必要再去那三個現場走一走,他要身臨其境地再感受一下,他要把那些在腦子裡形成的紛紛亂亂的思緒理理清楚。
他下了火車就直奔第一現場。雖然案子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了,雖然現場什麼都沒有了,但是他相信,任何一場犯罪,罪犯可以消弭掉罪證,卻無法消弭掉殘存在空間的無痕的信息,那些信息就像空氣一樣永恆地留在那裡了。
罪犯襲擊的部位是宋長忠的後腦蓋,那一下足以使宋長忠的生命遭到毀滅性的打擊。那天宋長忠沒有帶槍,沒有搶到槍是純屬偶然,宋長忠那天是應該帶槍的。宋長忠的槍沒搶到才又襲擊的孫貴清,孫貴清被打的腦漿四濺。襲擊孫貴清比襲擊宋長忠出手重了。他想起夏小琦說過的,公安局曾經放風宋長忠醒了準備辨認的事兒,叢明總覺得公安局在好心要保護那些見證人的同時犯了另一個錯誤,那就是此說法其實是給了犯罪分子以某種心理暗示,這種暗示促使罪犯再也不敢在新犯罪中留下活口兒。
所以到了林天歌遭襲擊的時候,打一槍還要補一槍……這一系列行為說明一個什麼問題呢!
他查過萬年曆,宋長忠的案子發生的時間1987年11月1日是陰曆的九月初十。十五是滿月,初十已近半滿,所以無論是宋長忠看見罪犯還是另有目擊者,時已近滿月肯定是罪犯的一個疏忽。他發現後來的兩個案子,孫貴清被殺1987年12月11日是陰曆的十月二十一,林天歌被殺是1987年12月24日,陰曆的十一月初四,這後兩起案子都避開了月圓。林天歌的那個案子罪犯在作案之前就將樓道燈全掐滅了,這一切又反映了罪犯的什麼特徵?
在三起案件中,罪犯似乎運用了他很熟悉的一套方式,跟蹤、蹲坑、襲擊目標,撤離現場。這一系列均是常規的偵查手段。
而且這個人對三個人的值班時間、住址、行走路線摸得這麼准,局外人想把兩個派出所,三個警察的值班時間搞得這麼準是不可能的,這個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