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全面,似乎这门亲事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虽然秦家官职算不得高,但若是秦致远踏实肯干,努力上进,他还年轻,未来的确是不可限量。
再说处在高位也不一定就是好的。
杜家眼下不上不下也就是因为这般,若不是还有杜老太爷在上前撑着,眼下的杜家只怕已是一片散沙了。
“照你这样说,若是在秦家与方家两家人之间做个选择,你会选秦家?”
王氏还是问了那么一通,不听到杜延云轻口应承,她总有些不甘,凭什么她好好的一个女儿就要给了秦家人,她有多心疼与不舍,未来还没个定数了,她又怎么会知道秦致远会像他自己所说的一般?
不过杜延云真嫁到秦家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他们会生活在西安府,想着今后杜老太爷致仕后也会带着一家人来这养老,自己怎么着也会与女儿近上一分,若是在婆家受了闲气或是被欺负了,总也找得到哭诉的地方。
杜延云微微犹豫,却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若是眼下这种情况,我会选择秦家,”说罢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王氏一眼,“但若是母亲觉得方家更好,女儿也愿意随母亲往川渝走上一遭。”
王氏挖空了心思为她找的那户人家,杜延云不可能全盘否定,方家或许有方家的好,秦家却有秦家的妙,她不想一意孤行让王氏伤心,所以才话说两头。
“罢了罢了,”王氏叹了一声,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事容我再好好想想。”
杜延云点了点头,便又低声不说话了。
母女俩沉默了一会儿,又听得屋外电闪雷鸣,沉闷潮湿的空气从半掩的窗棂蹿了进来,雨却是迟迟没有落下。
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杜延云有心回转,便说起了杜延昭的事,“大哥眼下虽然是在族学里呆着,却也帮着族学里的夫子带带学生,日子倒是过得清闲,只是这样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考?”
说到大儿子杜延昭,王氏心里虽然有谱,但日子熬久了她也发愁,只叹道:“眼下朝堂风云瞬夕万变没个定数,你祖父与你父亲商量过,让你大哥再等等,不然若是棋差一步便后悔莫及了。”
“祖父深谋远虑,他说的定是有道理的。”
杜延云点了点头,又道:“可大哥年纪也不小了,您与姨母那边说过这事没,表姐她可是等了好些年了。”
杜延昭的婚事其实早已经定下,是王氏姐姐的女儿吴清娘,比杜延昭小四岁,眼下也有十七了,只是比杜延云大了月份,吴家的老太爷如今是江南布政使,与杜老太爷当年也是同窗,这门亲事已经说定了好多年,本是想等到杜延昭考取功名之后再行操办,可眼下……
“是啊,转眼间清娘都十七了。”
王氏也有些感慨,思虑了半晌,才道:“这事先不急,等把你的事情办妥了,我回去再与你父亲商量,若是吴家那边不介意你大哥如今没有功名在身,咱们就先把清娘给娶回来,先成家再立业也是有的,如今是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举。”
杜延云不由唇角微翘,其实她最佩服母亲这份果敢与决断,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时候便完全不犹豫。
“至于你二哥,他那性子得再磨两年,免得娶个媳妇回来还管不住他!”
王氏提起杜延意来便是满脸带笑,倒是冲淡了不少刚才母女间沉闷的话题,杜延云也小心避过没再提及秦家的事,又转而问起了京里的局势。
王氏小心翼翼地看了女儿一眼,这才道:“皇后与太子那方还是在积极争取郑家的势力,如今有广恩伯世子在其中活动,但最后见不见得到成效还是难说;淑妃与七皇子那边就高调多了,由景公府出面以七皇子的名义办了好些粥官与义堂,如今七皇子名声高涨,当是人人夸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