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女士的话,我怎么听不太懂呢。”袁友辽皱着眉头问到。
阮一凡摆了摆手,说到:“算了,还是说点你能听懂的事情吧。”
说着,阮一凡将之前从画室带来的帆布包打开,她拿出整整一摞本子,将它们规整了一下,推到了袁友辽的面前。
“这些是什么?”袁友辽拿起其中一本本子随手翻阅了一下,很快他就从内容里面得到了答案。
“是日记?”袁友辽抬起头来看着阮一凡问道。
阮一凡点点头:“对,这是我的姐姐阮一菲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真实生活的描述。”
袁友辽没有说话,因为在阮一菲的日记里面他看到了大量阴郁和灰蒙的呐喊,面对生活中各种无性,无爱,冷漠、敌对,甚至是暴利,袁友辽能够从短短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一个女人的绝望和无助。
“你姐姐为什么不离婚呢?”作为一个旁观者,袁友辽非常轻易地抛出了这个问题。
“她不敢?”
“为什么不敢?”
阮一菲的否定,让袁友辽感觉匪夷所思。
“因为她之前被一个贪慕虚荣的男人骗过,还被搞大了肚子,生过孩子。突然之间,好不容易有一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气质非凡的男人愿意不计前嫌的跟她结婚,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想到那个男人只是想把她当作掩饰自己取向不同的幌子?等到她意识到一切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社会舆论的压力已经让她没有勇气勇敢地做自己了。她能做的只有坚强隐忍、试图改变、挣扎不成、渐渐妥协、默默接受、崩溃放弃、了结生命。”
听完阮一凡的讲话,袁友辽沉默了很久。
“对不起。”他终于开口说道。
“什么?”阮一凡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袁友辽。
“虽然我是一个报道社会新闻的记者,但是今天我突然觉得自己深深伤害了你们。”
阮一凡冷笑了一声,问到:“为什么?”
“因为我这个人好大喜功,却没有看到真正在苦痛中挣扎的人的需要。”
阮一凡摇了摇头,很淡然地说到:“贪婪是我们的本性,我不怪你,因为我也是和你一样的物种。”
袁友辽抬头看了看阮一凡,他没有说话,默默掏出烟盒,想了想,又放回口袋。
“你能给我一支烟吗?”阮一凡开口问道。
“当然。”说着,袁友辽马上站了起来,拿出一支香烟递到阮一凡的面前。
打火机的火苗燃起,橘红色的暖光下,阮一凡的目光变得特别的冰冷。
弹掉不小心散落在身上的烟灰,阮一凡看了一眼那一摞日记本,说到:“你先帮我保管一下吧,我想,去了人类的警局,可能他们不会帮我好好保管。我怕弄丢了。”
袁友辽重重地点点头,他将笔记本又向自己的方向拢了拢,说到:“好。”
之后,房间里面又变得寂静无比。
想了好久,袁友辽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所以,卫梓然是被你杀死的吗?”
阮一凡笑了笑:“学校里面那么多人都亲眼看到他是自己跳楼自杀的,我的超能力只能将阮一菲在自杀之前的情绪转嫁到卫梓然身上,至于面对同样的感受,每个人是不是都会做出同样的行为动作,这谁都不能够左右。那是内心的回馈反应。”
袁友辽点点头:“嗯,所以你来还是为了让卫梓然感受你姐姐所面临的同样的痛苦,是吗?”
阮一凡摇摇头:“并不是,起初,我来斯维坦星球是因为和姐姐相约去爬喜梅肯斯峰,但是到达了约定的酒店却发现姐姐突然改变行程自己先行出发去了我们曾经去过的的一个登山据点。结果到达那里,我却发现她已经吞服安眠药结束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