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一定在想,什么时候不要死,偏偏在这个时候。
弟弟在路口接我,眼睛红肿,强忍着悲痛:“姐,赶紧快点,爸还留着最后一口气想见你。”
我脱下高跟鞋就往家里跑,我都忘记了要哭。
爸爸是突发性脑溢血,已经不行了,就留着最后一口气,等着在我回家看我一眼,他对我有太多的不放心,超过淋弟。
进了家,我踉跄着进了房间,爸爸眼睛微闭着,嘴边不停地往外涌白沫,妈妈守在旁边擦着,见我回来,在爸爸耳边:“你快睁眼看看,nv儿回来了,来看你了。”
过了几秒,爸爸睁开眼,我上前握住爸爸的手,叫了一声:“爸,我回来了。”眼泪拼命地向外冲。
爸爸朝我微笑了,吃力地抬手,把我脸颊上的泪拭去,断断续续地:“素啊……爸爸不放心你啊,你以后就要靠自己了……照顾好你妈妈和你弟弟,照顾好自己……”
“爸你别胡,你没事,你好好的,我离不了你啊爸……”我趴在爸爸的身上,感受着他身上尚存的温度。
最后,爸爸走了。
那几天我至今都没法想象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妈妈问我安年怎么没有来。
我遮遮掩掩搪塞着:“Ma,他单位走不开,他正在请假,也许明天就来了。”
这时候千万不能让我Ma知道我要离婚的事,她肯定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刺激,我在电话里求温安年,求他来参加我爸的葬礼,不然家里人怎么看,肯定猜到我们感情出危机了。
温安年来了,我心怀感激,他披麻戴孝,给我爸守夜。期间他接到一个电话,我听见他轻轻地:“我在出差,过几天就回来,你别多想,乖乖的。”
爸爸头七之后,我拖着巨痛和衰弱的身子回到南京,是坐着温安年的车,他的右手一直都握着我的手,我们都没有话。
到了家,我主动找他,我:“安年,这几天你要是有空就,我们把手续办了吧。”
他整理着文件,没有看我,点零头,:“行,过两天吧。”
第三章:蜗婚(3)
第三章:蜗婚(3)
我在导游公司上班,经理看出来了我的情绪很不好,他也听了我家里的事,就让我好好静养调整几天,这样的状态,怎么能带好游客呢。
我在家里,把家里收拾了一遍,温安年已经和我分房睡了,这套两室一厅的公寓,是我们从七年前大学还没有毕业就开始存钱买的。
那时候我和安年一起办了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我们两个饶生Ri,我们省吃俭用做兼职存钱,想在南京靠自己立足,毕竟我和他家里的条件都不是很好,在南京买一套型公寓少也得五十万。
毕业后,我们蚁居租住在一间只有五平米的房间里,仅能放下一张床,卫生间都是公用的,夏天洗澡总是要排队等到深夜才能洗到。房间也都是隔板隔的,几乎不隔音,隔壁的夫妻晚上震床,声
音越来越大,温安年就堵着我的耳朵,温柔地:“**啊,我的爱人这么,**,你不可以听。”然后我就也堵着他的耳朵,彼此微笑。
那几年省吃俭用,我两年没域什么衣服,他也是骑一个时的自行车到单位上班,就为了省两块钱公交车钱。我过生Ri的时候,温安年买了九朵玫瑰送给我,我骂他他糟蹋钱,这一束花一百块钱都
够我们十几天的菜钱了。他最后抱着我就要亲,我躲着笑着他耍流氓。
之后我们在银行贷了款,贤芝也借了我一些,双家里都稍凑了一些,我们才买了这套七十平米的套。
结婚,都很简单,连结婚照都没有拍,就办了结婚证,双父母一起吃了个饭,温安年跪在我面前,一辈子都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