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若與蘇二小姐有什麼誤會,要解開才好啊。」阿武提醒道。
譚玉書卻不再回答,他微微垂下了眼帘轉過身去,走進了雨中。
……
蘇府內,蘇宛菱也好幾日輾轉難眠。
她好不容易談了一場心底喜歡的戀愛,卻因為高巍奕的介入硬生生的卡住了。
她不敢再日日給譚玉書寫信,怕被高巍奕知曉,只能憋著思念在家翻騰。她想著或許忍過耿平侯府的壽宴就行了,畢竟太子要親自參加,耿筠應該會在那天有所動作,畢竟她要留住太子的心,總不能只做表面功夫。
她不敢伺機妄動,因為高巍奕現在的權勢和實力遠遠在她之上,他要捏死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她不能像當日觀蓮節一樣給自己惹禍上身。
只是她真的很想見譚玉書,想見那白玉一般的公子,想嗅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想他修長纖細的腰身和柔軟清冷的面孔。
這是她第一次切切實實的戀愛。
與前世只想勾搭上太子高巍奕不同,那時她要的是榮華富貴,要的是太子妃這個身份,要的是從前那些看不起她的人仰視她、羨慕她……
而這一世面對譚玉書,她想到更多的卻是與他在一起的甜美時光,想到的是與他相擁時悄悄透過他衣袖探進他手臂間撫摸白璧般細膩的軀肢,想到的是親吻他時他微微垂下的眼眸中折射的瀲灩。
她太想他了。
青荷掀開帘子從外面進來,她看到自家小姐躺在榻上一副難受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小姐是不是還在替大小姐擔心?我聽說夫人這幾日已經開始為大小姐挑選郎君了,畢竟是尚書府的嫡女,大小姐一定能尋得一門好親事的。」
蘇宛菱一個翻身滾下來,接過青荷手裡的茶:「你說母親已經開始為阿姐挑選夫郎了?選了誰家的?」
「這奴婢也不太清楚,不過京都城有名的幾家都送了畫像過來。」青荷回道。
「我要去看看。」
她趕緊穿了鞋,連茶都沒喝上一口就朝鳳氏院子跑去。
前世她在宮中也知道大概一些世家情況,若能為蘇柔淑參考一二便好了!
鳳氏正在屋裡挑看著各家送來的畫像,就瞧見蘇宛菱匆匆跑了進來:「母親,我聽說你在給阿姐相看夫郎,我來參謀參謀。」
鳳氏到底也只是私下替蘇柔淑挑著,被她這般一吼忍不住笑著提醒:「別嚷嚷,旁人聽見了可不好。」
「有哪些有哪些?可千萬要往好了跳,歪瓜裂棗都不行。」蘇宛菱湊上前來,親昵的坐到鳳氏身旁也看起了畫像。
鳳氏手裡正握著梁丘刺史周錦的嫡長子的畫像,蘇宛菱立刻想到這梁丘刺史好像在三年後因為工作失察被貶到了西南苦寒之地,他兒子也沒落得一個好下場,連忙道:「這公子一臉苦相,阿姐若嫁過去,日後肯定過得不好,不行。」
鳳氏倒是沒看出來這梁丘刺史周錦的兒子哪裡有什麼苦相,她又拾起邊上另一副畫像:「這個如何?是現任中書監二子,聽說也是今年的進士,人品兼優,將來必定前途無量。」
蘇宛菱道:「這人連一甲都沒考上,哪能配我阿姐。」
鳳氏想想也是,便又取了另一副:「這是御史施家的小公子,聽說詩才一絕,雖年紀小些還未入仕,但日後許有大成。」
「母親啊,這御史家的施公子寫的詩比我都要差些,哪裡來的詩才一絕,吹牛吹的吧。」
鳳氏算是看出來,這蘇宛菱挑三揀四,怕是天皇老子來,她都未必能看上眼:「那你說說,這京都城中的世家貴族,有哪個能配得上淑兒?」
蘇宛菱也絞盡腦汁,現如今的大部分貴族,不是酒囊飯袋就是滿肚算計,要找一個能配得上蘇柔淑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