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做不来的。”
安清王感觉有点顺耳了,脸色柔和起来。
阿萝又道说:“我说的小人却是另一种。没有谁可以在复杂的人性中清洁超然,唯有避世。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可能避世,大隐于市也避不开世,洁身自好是一种奢求,是自欺欺人的逃避!我们都是相对的小人,以王为君,以君为父,食君之禄,思君之忧。相对于君之大,我们则小。”
安清王沉思起来,阿萝继续说道:“人就是人,既非兽,亦非神,人性就是人性,本无可非议之处。有时我们的生存环境中有很多的限制把这个本可自由呼吸、自由飞翔的空间压缩得让你羽翅难伸,气息凝滞,于是只好让自己变小,只有变小才会使自己的生存空间相对大些。但小人也是大丈夫,处身立世,有所为也有所不为!”
她脸上放出光华:“王爷便是阿萝口中的这等小人,能屈能伸能笑能怒,纵是小人,也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刘英长舒一口气,目光尊敬地望向阿萝。如果说以前是因为主上的命令他才跟了阿萝,现在这番小人说却深切地打动了他。有谁不想做人,并且体体面面地做人呢?生活艰辛,让人不得不寄人篱下,做个小人。但是这不妨碍自己有个坦荡的大丈夫胸怀!他情不自禁地又直了直腰。
安清王震惊地看着阿萝。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立在厅堂中,光彩四射,那双眼睛坦白真诚。是啊,大家都是小人儿,不过是在为自己为亲人争取一个更大的空间罢了,有如此见地,儿子倒真没瞧错人。他哈哈大笑起来:“摆酒,老夫要好生喝两杯!”
《蔓蔓青萝》第二十一章(4)
阿萝不再讲道理,乖巧道:“听说王爷好酒,不知王爷可懂酒?”
安清王瞪眼:“酒能有多少讲究?老夫就好喝个痛快!”
阿萝笑而不答。没多少工夫,花厅上了酒菜,阿萝端起一杯喝下,想了想:“这是王爷最爱的酒?”
安清王得意地说道:“老夫最爱喝边城所酿之酒,够辣够劲!”
就这种连二锅头都比不上的酒?阿萝不屑地想,要是弄瓶茅台,他还不喜欢得成天抱着酒瓶嗅着酒香入睡?酿酒的事,她也没把握,但可以试试,便道:“改日把这种酒加工一下如何?”
她还会酿酒?安清王心痒难止,儿子可真捡了个宝了。一老一少边吃边聊,阿萝拣了所知道的酒知识,细细说与安清王听。什么葡萄美酒夜光杯,喝葡萄酒得用琉璃盏;青旗沽酒趁梨花,喝白酒得用青瓷杯……听得老头子眉飞色舞,恨不得每一种酒都能喝到:“你都会酿吗?”
阿萝心里暗笑,摇摇头:“我不会。”
安清王很气恼:“那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又喝不到!”
是啊,喝不到,喝不到才叫好呢!阿萝笑眯眯地说道:“我好像记得有种酿酒法叫蒸馏法,我好生想想。”她也没把握,但可以试试。
安清王两眼放光,巴巴地望着她:“那我们明天就试?”
“明天啊,我得进宫呢。我还没回来,我大姐就催着唤我入宫了。说起这酒,我也想酿着玩,若是宫里留住我,可怎么办才好呢?”阿萝做烦恼状。
“就说我府中有事。”安清王拍着胸主动当盾牌。
要的可不就是他这句话嘛。阿萝说了半天,做个小人真不是这么简单的。要晚点进宫,先吃定你再说!你老人家现在可是特级通行令啊!阿萝心里窃笑不止。
安清王坐在书房眼巴巴地把阿萝望到。她绞尽脑汁地回忆:“要做酒呢,还得把高粱或大麦窖藏发酵,我想王爷也是等不及了。我们就简单点,把现成的酒加热,这个蒸馏器嘛……”阿萝想了半天,画了咖啡壶的式样出来,在两个半球形的物体上又加了个盖子,加了根导管。望望安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