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开,汝阳王李越在五百多名精骑卫士的簇拥下,率先冲出。
原本喧哗热闹,人人都欢天喜地的,准备迎接新年到来的长街,因为这队凶神恶煞队伍的忽然出现,先是短暂的愣然,接着,是惊呼,是喊叫,是闪避,是惨嗥,一些摆在街道两旁地摊点,在这股势不可挡的力量冲击下,瞬间支离破碎,年货纷飞,有不少躲闪不及的民众,或被撞得贴到了墙上,或是被一矛捅倒,流着鲜血,任由马蹄从他身上践踏而过。
这只队伍,就象是离弦的箭,更象是亡命的耗子,以不管不顾的快速,向东门推进,而长街的骚乱,也正以同样的迅速,向四面八方扩散传播。
“快!快!!”
汝阳王李越一边嘶声吼叫着,一边用战靴上的马刺,狠狠挺着跨下骏马地马腹,他恨得那马儿能够肋生双翅的飞起来。
汝阳王府离东门并不是很远,在盏茶功夫之后,汝阳王李越便远远的看见了东门的城墙,那城门,果然是大开着的,而且,在城门的两倒,并无一名城卫军士卒站岗。
汝阳王李越大喜,用来买通城卫军骁骑都尉赵显的千两黄金,实在是没有白花啊。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的号角倏然响起,随后,那苍凉雄浑的声音,撕裂夜空。
这,这是怎么回事?
接着,汝阳王李越惊恐无比的发现,与号角声相伴的,是城门的千斤铁闸,正从半空中滑落而下,铁闸滑落下来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汝阳王李越却清楚的估算出来,就算他能够变成一只最善于冲刺的兔子,也不可能在铁闸落地前,冲出城门去。
那是一种虽然缓慢,但却又令人绝望的速度。
看到一幕,那些跟随在汝阳王李越身后的府兵们都疯了,他们嗷嗷喊叫着,仍然不管不顾的朝城门口冲去,但所有人的心中都明白,这,只是徒劳无用的最后挣扎。
“轰!”
铁闸落地,大地震颤,街道两旁树木上的积雪,也被纷纷震落了下来,击打在脸上,那股冷意,刺骨寒心。
“轰!!”
惊雷般的鼓声震天响起,更多的积雪在飘落。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原本空无一人的高大城墙上,蓦然亮起了无数火把,照亮夜空。
“弑!弑!!弑!!!”
刺耳惊心的喊弑声,却从四面八方传来。那气势,那声浪,怕是有数万人齐声喊叫,才能够达成这样惊天动地的效果吧。
此刻,由于前方队伍地停滞,所有汝阳王府的府兵们,都堆聚在了一处,他们跟随汝阳王李越一起,抬着头。用惊惶的目光向四处搜索着,更渴望那灰黑色的厚重城墙,能够寺迹般的裂开,出现一条逃生小路。
越打量越是绝望,因为在每一条相连地街道上,都出现了火龙般蜿蜒盘旋的火光,还有越来越响,带着甲叶振颤的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仿佛是死神在收割生命时的鼓点。带着狞厉的笑容,带着扑面而来的弑气。悍然的从远处逼来。
“姜安?!姜安?!”
汝阳王李越扯着喉咙喊叫道,他面容灰败,瞳孔散乱,如果不是被手下的亲卫扶了一把,刚才,他差点没从马背上摔落下去,他觉得自己地四肢都已不听使唤了。身躯更象是被塞了冰块,飕飕的往外冒着冷气。
他条件反射般的喊着他的首席幕僚,渴望姜安能够向以往那样,为他带来事情的转机。
但姜安并没有出现。
现在的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三千七百多名府兵被挤成了一团,乱糟糟的如同沸腾的油锅,到处都是一张惊惶失措的脸,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队列,五百名精骑胯下地战马。因为被大力勒拽,而此起彼伏的扬蹄长嘶,还有近千名全然不明所以,但却遭受无妄之灾,而被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