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困。
其实绿奴也不知道,先生谈事的时候一般都不喜欢自己在场的,所以他也是一知半解。
他只在那头一天晚上,送走王忱公子的时候,才隐约听见这么一个名字。
薛黎陷原本仍旧原地绕圈圈,此刻却突然停住了,侧头凝神盯着雾气中的某个位置。
出来的是苏提灯。
是……好像还活着的苏提灯。
薛黎陷觉得他此刻已经很狼狈了,没想到对方能比自己还狼狈。
绿奴都被吓了一跳,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一直很注意面子的先生么?
「你快点带我回去救人,只有我能解。」
薛黎陷点了点头,给他指了条不会再容易再让他摔着的路,一面走一面淡淡道,「那群疯子有三天的时间,这才过了一天一夜,还不急,你不该跟我解释下……」
「急的是我。轻功。背。快。撑不久。」
薛黎陷诧异回头,他原本还想多留几天让柳妙妙钻研下能不能看出甚么来,没想到这人竟然连话都开始说不全了。
……
苏提灯忍着全身上下所有阵法和蛊术的反噬之痛,颤巍巍给第二个疯子扎完针,就倒下了。
柳妙妙不服气的也学着他的样子来扎,刚才她都看明白了,可她扎了半天,那个疯子仍旧疯。
她不知道,苏提灯每扎死一个疯子身上的毒蛊,自身就会失去一个母蛊,等这两个人下来,他自身的精血已经撑不起他体内一直喂着的那条冥蛊了,还有三个阵法在一直维持着啊……
薛黎陷在他倒下的那一刻竟然已经开始条件反射的望着绿奴手里的灯笼了——还亮的好好的。
这才莫名松出一口气来。
只不过刚松气,又提回来了,柳妙妙竟然去扒男人的衣服!
绿奴是第一个不乐意的,只不过扑过去就晚了,苏提灯大半个白瓷一样的身子就□□在外面了。
然后,屋内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在远处看,第一眼就是惨白!
但是仔细看去,才发现他的皮肤每一处毛孔都是小红点点,而且那些小红点点还会动似的,似乎在换位置!
「唔、嗯。」苏提灯闷哼了声,只觉体内有甚么东西正要破表而出,那挣扎的几乎要撕裂整个身子的破裂感又把他痛醒了。
咬紧牙关把衣服又套上了,体内那个蛊虫这才又静了下来。
苏提灯向一旁吐出一口血来,继续爬起来施针。
好似刚才突然晕过去那一幕是子虚乌有的。
绿奴的心都挤到嗓子尖了,他第一次看到先生……这么狼狈。
衣服没穿好,头发散乱着,还湿漉漉的粘在脸侧,但他的眼神一直坚定着看着面前那个伤患,他一手抓在胸前的衣襟上防止再次散开,一手快准狠的往那人背后的几处大穴扎去,但他的手上,除了刚才摔下山有些破皮和血渍沙砾之外,并没有像身上那样那些会动的小红点。
就当他最后一针扎下去的同时,柳妙妙和薛黎陷几乎异口同声的喊出了:「退后!」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绘心女,小怜(八)
七条那些像蛇一样大的虫子从苏提灯周身一个灯笼柄的长度划圈为界破表而出,凄厉的喊叫硬生生震醒了所有小镇里睡着了的居民。
好在屋内都是济善堂的人,薛黎陷将所有人赶出去,只留他,柳妙妙,绿奴在屋里。
那七条巨大的虫子在苏提灯身旁盘绕着,他就安安静静的倒在其中,像是一株安静生长的植株,旁边那些个完全处于群魔乱舞状态的……像是它的叶子罢了。
「大哥,这人不简单呐!他……」话还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