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瓦勒打了几场,各有胜负,一时间,战争竟僵持起来。
我继续留在诺顿王的身边给他做侍从,他倒也没有再为难我,好像我原本就是他的侍从似的。白天我帮他收拾大帐,给他端饭,晚上就守在他的大帐门口,有的时候在帐内,有的时候在帐外。这要看他那夜是否要找女人,如果有,我就自觉地躲到帐外去,或者走得再远几步,耳不闻心不烦,然后就等着他叫我进去给他打水洗澡。帐中的女人,有时是新近抢来的赫裢族女子,有时是原本就留在军营中的女子,我想我已经麻木了,心也硬了,在这个鬼地方,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哪里来多余的力气去拯救他人。
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看到那黛莲娜公主进他的帐篷?那黛莲娜公主可比他们抢来的女子要美貌多了啊,而且还不用强迫。
黛莲娜和她的侍女阿雅其一直待在她们的帐篷里,很少出来。有好几次我都想去看看阿雅其,可是还没有到她们的帐篷门口就被兵卫拦了下来。
“你能不能别一直跟着我?这周围都是你们的人,我能跑得了么?”我冲着身后的兵卫怒道,今天好不容易那诺顿王去巡视他的军队去了,我正想好好观察一下地形,看看有没有逃跑的可能呢,身后总也甩不掉这个尾巴。
“王是担心你的安全,所以让我来保护你。”那兵卫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怒,保护我个屁啊!不就是怕我跑了,然后就没有引承德的诱饵了么?
营地的西侧有一条河流,水不深,流得却很急,一些赫裢族的女子在岸边浣洗着军营里送来的衣物,几个西罗盟兵散在四周。我往河边又走了几步,身后的那个兵卫平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一会儿王就要回来了,看到你不在营中会发火的。”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道他生气关我屁事。
河边有个瘦小的身影直起身来,无意间看向我这里,然后惊喜地喊了一声:“花不脱!”正是乌云阿婆的孙女乌日那佳。
“乌日那佳!”我高兴地大声喊道,冲着她挥了挥手,从赫裢人的营地里被抓出以来,我还没有见过她,此时远远地看到,没想到会是如此的亲切。
她显然也很高兴,竟忘了身边监管她们的西罗盟人,只想往我这里跑来。刚迈出了一步,西罗盟人的鞭子就抽到了她的背上,她一惊,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身子就向河里栽了过去。
一时间,大家都愣在那里,包括我,眼看着她小小的身体“嘭”的一声落入水中。河水并不深,流得却急,她很快就被湍急的河流带倒,被水卷着往下游飘去。
“别慌!”我急喊,拼了命地往河边跑。
乌日那佳没被水卷多远就幸运地被河中央露出水面的一块石头挡了挡,减缓了一下速度,她也还机灵,顺手就紧紧地抱住了那块石头。
“抱住了!”我已冲到了岸边,冲着她大喊。乌日那佳的小脸白得不带一丝血色,双手死死地抱住那块湿滑的石头,可是看得出来,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我已经急得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那边的赫裢女子也不顾西罗盟人的鞭打,跑到了这边。
“真神啊!这可怎么办啊?”旁边的一个女人哭泣道。她们都是游牧民族,会水的很少,乌日那佳如果被水冲走了,可以说小命一定保不住。
我看了看水,真的不深,不过到我的大腿深度,但是想不透在草原上怎么会有这么急的河流。我会水,可是这么快的流速,就我的分量,我站不住。
我拽了拽身后一直跟着我的那个西罗盟士兵,“快点!赶紧去把她救上来啊。”
他有些惊讶:“我去?”
“废话!”我急道。
“我不会水。”他依旧是一副平淡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