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涧没插嘴,只静静等她继续说下去。
“他想要的就是这些:美酒,美人,美好的艺术,动听的音乐,芬芳的气息,以及潇洒英俊的知己。”程菱薇看看他,“他要的就是这些再也得不到的玩意儿,而你呢,便成为了他这些旧日梦幻的缩影。”
程菱薇这样说着,秦子涧不由怔住,往昔岁月,如寒夜遥远的星光,又开始在他的记忆里闪闪烁烁。
他犹记得那些闻着荷叶清香,伴着蛙鸣,静听甜美歌喉浅吟低唱的傍晚,那些将喷香的红蔷薇,插上美人如丝鬓发的清晨,那些被水晶五色宫灯反射出彩色光芒的夜晚,还有紫色葡萄藤上,那只善歌的夜莺,以及月光下粉色的芙蕖,无人时分,它们总是开得如同仙境一般,还有雪白如玉堆的山茱萸,和大片大片的殷红海棠……
秦子涧没料到程卓峰会如此看重自己,事实上,虽然程卓峰如此看重他,但是秦子涧的内心深处,其实并不那么瞧得起这群武林人。
他曾经对他们怀着一种淡淡的鄙夷之心,觉得武林不能和庙堂相提并论,无论他们多么卖力地帮助他。他甚至不觉得自己算是武林中的一员。
现在想来,秦子涧不觉有些愧疚。
收回思绪,秦子涧摇摇头:“我也没能守住那一切,比起你们,我失去得更多。”
“可是,真的很好听。”程菱薇又痴痴地说,“比现在的歌好听多了。再唱一遍吧。”
秦子涧把歌又唱了一遍,程菱薇细细听着每一个音符,她只恨没有录音棚,立即把秦子涧的歌喉录下来,做成白金唱片。
“你要是去唱歌,保证气死如今娱乐圈里那些哥哥弟弟们。”程菱薇说。
秦子涧慢条斯理地说:“我要是去卖唱,娱乐圈的哥哥弟弟不见得气死,我爹肯定会气活过来。”
程菱薇哈哈大笑!
他们走了约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看见一辆车,影院已经到了,可能刚刚散场,三三两两的人群从里面出来,都在等着空的士回家。
看这阵势,不见得抢得到空车,程菱薇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找公交站,秦子涧却说公交这个点早就下班了,地铁都关门了。
“看来没车还是不方便,”他说,“过两天得琢磨着再弄一辆。”
“你这家伙就是爱乱花钱。”程菱薇撇嘴,“这儿是什么地方?全国最大的停车场,你想买车?摇号排队能等死你!”
俩人正说着,远处有车灯闪烁,程菱薇眼尖,看见了空车的亮灯。
“嘿!来了!”她很兴奋地说着,老远就冲着那辆车挥臂。
“你忙什么呀?那么老远,人家司机都不见得看得见你。”秦子涧说。
忽然,程菱薇挥着的手臂停下来了,秦子涧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我……”她脸上的表情很僵硬,“我的肩膀……”
程菱薇的话还没说完,几乎是瞬间,她的左肩变红了!
那晚上,她穿的是件雪白的羽绒服,血是从里面渗出来的,还不到一分钟,血液就渗透了羽绒服!
秦子涧大惊失色,他一把抱住摇摇欲倒的程菱薇!
“菱薇?!”
程菱薇已经不能出声了,她徒然地大睁着眼睛,张着嘴,却出不来声,她的肩上,背上,到处渗着斑斑鲜血,甚至沾染到了秦子涧的身上!
的士车渐渐逼近,秦子涧抱着程菱薇奔过去,谁知就在这时,斜下里冲出一人,一把抓住的士车门:“抱歉,我先拦的。”
秦子涧慌了,“我这儿有人要急救,先生,你可不可以等下一辆?!”
那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男人,他的身边还带着女伴,女伴瞥了秦子涧一眼,厌烦地打了个哈欠,男人看出女伴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