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鸟腿上绑的东西。”元晟道。
姜啸之将鸟腿上绑着的小布条展开,却见上面写着几个字:靳重光被俘,近来态度暧昧,不知是否暗中有交易。
姜啸之浑身一震!
“从你们大营里飞出来的,”元晟淡淡道,“是秦子涧先观察到的。这鸟飞得太快了,前面还有几只没逮住,这一只,秦子涧追了足足一通宵,到浙州边境才算抓到。若不是他的功力了得,一般人也无法捕获。”
这么说,身边有人在监视自己!姜啸之想,虽然布条上的字没有主语,那个“态度暧昧”的人,必定是指的自己!
这鸟,是谁送出大营的?又将会飞去何人手中?姜啸之一概不得而知,他也不打算知道,因为他已经明白了。
“另外需要告诉你的是,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名叫结绿的那个,一直和你手下的萧铮有来往。”元晟说着,摆了摆手,“不是男女的那种来往,但他们之间有密信互通至少五年了在我看来,你似乎过分信任这两个人了。”
结绿?!……
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呢?姜啸之麻木地听着这些,他忽然想,自己到底要不要信任元晟说的话?
“此事,有人在暗中调查。”元晟看看他,“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悄悄搜集你父亲的遗物,恐怕你这举动,早就经由这些身边下人,传到了宗恪和你养父的耳朵里了。”
元晟说完这些,停住,那种姿态,好像是在等待姜啸之自行消化掉这些惊人的消息。
“这么说,王爷今天大肆闯营,诱我出来,不是为了靳重光,而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姜啸之哑声问,“王爷又焉知,我会对王爷所言之事,确信不疑呢?”
元晟摇摇头:“我没想到你会确信不疑,我只想把这些告诉你,至于信还是不信,你自己去求证好了,想找证据,这些都不是难事。至于靳重光,以我之力,努力搜索,想必还是能找到的。可我不想你我双方这么内耗下去,换做旁人,我无所顾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了,既然是你,我看在萦玉的面上,也不能对你动手。”
“……”
“但是话说回来,靳重光的性命,我仍旧要求你保全。”元晟低头看看地上昏迷的丁威,“你若真敢动他,你这些手下,一个也别想活。”
他说到这儿,后退了一步。
“靳恺,如你所言,你的人生我们没权质疑,更没资格来指点你该怎么走。”元晟说,“可我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你掉进坑里。那些你为之卖命的人,其实从心里怀疑你,不相信你。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还要继续为他们卖命么?”
说完这些,元晟轻轻叹了口气,他又看了一眼姜啸之,然后身形一飘,很快便消失无踪。
元晟走后,姜啸之在那树下坐了下来,顺手揪了一棵草根,放在嘴里咬了咬。
苦涩的汁液顿时弥漫他的唇齿。
丁威仍旧在昏迷,他没可能听见刚才他们的对谈。而接下来姜啸之要考虑的是,然后,他该怎么办呢?
……有光照在脸上,丁威努力睁开眼睛,他这才发觉,自己躺在一堆落叶里!
“醒了?”是姜啸之的声音。
丁威勉强坐起身来:“大人……”
“元晟走了。”姜啸之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咱们该回营了。”
“哦……”
丁威从短暂的眩晕里清醒过来,他晃了晃脑瓜,心里好奇,怎么元晟会把他掳来这种地方?
“您和他动了手么?”丁威试探着问。
姜啸之摇摇头:“没有。他只是要求我释放靳重光。”
“咱们不能放了他!”丁威马上说,“不能被他威胁……”
“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