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又说要帮我裁衣裳,我想,她的手艺再好也比不了娘子,我还怕她糟蹋了上好的吉州绸缎呢!也没答理她。”
杨珠:“这些事情,你万不可对别人再说了!咱家不留她,给她些钱,让她走路吧!七郎从小喜欢仗义疏财的,也不知道帮了多少人,有知恩图报的,也有忘恩负义的。只是这心眼子这么多的人,咱家可不敢收留!你等着,我和七郎商量,早早的打发她走路。”
小梅听了这话,点头称是。两人又扯些闲话不提。
自从杨珠说了此话,小梅对白葵立时冷淡,白葵心知有异,也不敢问。再打听金家诸事,小梅便不说了。白葵心下怨恨,脸上却不带出,仍是小心周旋众人,殷勤待承小梅,杨珠面前,更满脸的笑,言语温和,行事周到。
杨珠与金七商议,要打发白葵走路。金七却想救人救到底,杨珠言说此事利害,金七却总以为女人见识,帮一个人未必有什么可怕之处。两人商量未定,如此没过几日,怪事又来。
这日白葵偶然出门,去街上买些针线。小梅和杨珠在家,收拾些家务。金家大门正对着街面,去买些针线原不要跑远路的。谁料白葵出去片刻,就听外面一片人声吵嚷起来,内中有撕打哭喊,却是搀杂了白葵的声音。正要出去看,就见白葵披头散发闯了进来,“哐当”一声关了大门,“哗啦”一下上了门叉,倚在那里只是喘气。
大门被外面的人砸的山响,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带着哭腔骂道:“狐狸精!还我的儿子来!”
17 寻仇
那白葵倚在大门上,头发散乱,衣襟歪斜,脚上的鞋子也掉了一只,浑身颤抖不住,也不知是惊,还是怒。只听外面砸门,一边是老妇人哭骂,其话既脏且粗,不堪描写;一边是几个人吆喝——却是铺子里伙计老刘,大声喝斥那老妇人。
杨珠侧耳细听,知那老妇人是奔白葵而来,心下明白了不少。便向外大声叫老刘:“把这老婆婆带到你铺子里,问个究竟,回来告诉我!”
连叫几声,老刘才听的真切,带了那老妇人,连吓带劝的走了。这里杨珠脸似寒霜一般,叫白葵:“白姑娘,你跟我到屋子里说话!”
白葵虽怕,却不敢不从。到得室内,杨珠椅子上坐了,小梅旁边站着,轻声道:“娘子别气坏了自己。”杨珠也不言语,只拿眼睛看了白葵,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不曾漏了一分一毫。白葵喘息才定,偷眼看杨珠神色恼怒,不由得怯了,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哭道:“我是冤枉的!”
杨珠:“白姑娘,你先说我金家上下,这些时候待你如何。”
白葵:“娘子!我来世做牛马也报答你!那老婆婆血口喷人,不关我的事!”
杨珠素手一拍桌子,厉声道:“你老实说!这老婆婆如何认得你?”
白葵跪在地下,只是哭,一句话也没有。
杨珠怒道:“我问你话,你是不说。难道叫金七爷亲自问你不成?”
白葵仍只哭个不停,咬牙不说话。
杨珠反息怒,平和道:“好了,我知道了。白姑娘,你既非我的家人,也非我的亲眷,只不过金七爷路见不平,请来的客人罢了。也有句老话,叫做客走主人安。我问你什么,你都可不说,但我的家是我做主的,也不必等明天,你就此时,收拾收拾,早些赶你的路罢!”
白葵听了此话,放声大哭,相比之下,方才的哭声都似作假一般了。杨珠也不理她,叫小梅:“去你屋子里,看白姑娘的东西,帮她收拾,免得拉下什么要紧的!”小梅会意,上前拉白葵:“你起来,快去收拾吧。要不一耽搁,赶上天黑,夜路可不好走呢!”
这白葵眼见没了指望,慢慢的站起来,随了小梅,哭着去了。
杨珠这里独自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