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当时在场的人他不是都控制起来了?谁会把消息流传到外面?梁汝真的怒火找到发泄渠道,立刻派人详查。查到的结果——那天从高家跟来的陪嫁,要么被毒死了,要么灌了哑药装了麻袋运送到……天南海北?只有老天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而当时的梁家人,这一个月足够他们醒悟闭紧嘴巴有多么重要了。毕竟,他们的妻儿父母都在,先杀鸡儆猴,再有厚厚的赏银,谁会跟自己主子过不去?
一番排查,没找到什么疑点。
梁汝真如何能接受这个结果?他疑神疑鬼,连身边人都不敢相信了,贴身小厮太了解他,生怕一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就压低声线,“会不会是平家坳的老沈家?当时走的匆忙,虽给了些封口银子,就怕人多嘴杂,泄露出什么……”
一句话提醒了梁汝真。他英俊苍白的面孔扭曲得变了形,磨着牙恨恨咬着,“沈家……我跟你们势不两立!”
如果不是“先知”,恐怕没有人会知道事发当时,有几个小孩躲在嫁妆箱子里吧。
梁汝真既然已经认定是沈家害他——不管是有意无意,对他的伤害无法挽回,那沈家就该死!罪该万死!
沈家的铺子,挤兑倒闭;沈家的人,被人排挤,还有莫名其妙失踪,被打断腿又送回来的。如果只是这样,能忍就忍,梁汝真一人的怒火还不至于把沈家覆灭。
可惜小看了梁汝真的本事,他居然打听道沈家日前做了门买卖,涉嫌囤积居奇,牟取暴利,用他官家子的身份截胡!一下控制了沈家的命脉!
沈家老爷子亲自登门恳求放一马,可是梁汝真纯心报复,怎么肯听得进其他?疯狂大笑着,让沈家“付出应该的代价!出卖本公子,就得倾家荡产!”
沈家的几个儿子碰头一合计,梁家太可恨了,既然这样,干嘛帮他们做事?商量了一下,主动上云阳县衙报官:高家二十多名下仆,压根不是贼人暴打以至于内脏出血而死,是被梁汝真下毒毒死的!
他们有人证物证!
人命关天,尽管是几个卖身的奴才,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二十几条人命,登时引得全县震动了。
至此,一桩小小的新娘被夺的风化案,彻底引发成无休无止的大案。案件的结果是无数人,包括推波助澜如傅胤之、高静媛也没有想到的。
……
云阳县令是个打酱油般的角色,就不提费心写他的名姓了。他是风吹两边倒,一发现有案件扩散的苗头,深知自己有几两重,梁家背后是宰相府,绝对得罪不得。而高家……高家的背后似乎有傅家公子?也是得罪不得。
此案的案情没什么复杂,关键是他一接状纸,发现围观群众几乎被县衙里外绕了三圈,总不能当着这么多双眼睛,昧着良心说梁汝真无罪吧?那他怎么在县衙立足?只好头眩晕犯病,然后借着请大夫看诊,拖了个三天,五天,十天,半个月……忽然接到上司调令,让他去其他县衙做官了。东西都懒得收拾,就当留给继任者的补偿吧,轻车简行,偷偷的溜走了,连惯例的“万民伞”“遗靴”都没要了。
县衙还有左贰官员,只是都没有升堂问案的资格。此案涉及人命,事关重大,经手的人巴不得躲远一点,谁敢靠近啊?于是此案一拖一拖,经过过往商人的口,传扬得整个平洲……连上京城都有耳闻。
且说吏部多了一个县令空缺,家里稍微有点条件的一打听,乖乖,涉及梁丞相和武敏郡王,哪个人愿意过去?那不是做父母官,是架在火上烤啊!
于是得到任命的人纷纷找借口推辞,云阳县迟迟没有正式的县官上任……拖延得越长,此案引发的关注就越大。
而梁家和高家的仇恨,已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两家在各方面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