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带上了两个媵妾,每个媵妾又有一姪一娣;晋国比杞大多了,我要是嫁过去,那……想起祭礼上站在我后面的那群宗女,一股寒气窜上脊背。
呆想了一会,我幽幽地开口:“阿兄,”
“嗯?”
“男子是否都欢喜众妇盈室?”
觪愣了一下,想想,回答道:“贵族一娶多妇乃既定之事,为兄并不觉好恶,不过想来大多是欢喜的。姮缘何问起?”
虽然早有预料,但听着还是觉得灰心,我黯然道:“无他,不过随口问问。”
觪看着我,若有所思,忽而了然一笑,道:“姮可是烦恼将来众妇争宠?”不等我回答,他拍拍我的肩头,安慰道:“不必忧心,姮嫁往晋国,既是正室,又姿容无双,何人可匹敌?燮父定然最爱你。”
我听了,自嘲地笑笑,问题根本不在这里。
“阿兄,”我望着觪:“阿兄若娶的是心爱之人,可会只与她一人厮守终老?”
“唔?”觪讶然,“姮何来此问?”
我急切地说:“阿兄只管说会是不会。”
觪怪异地看了我一眼,答道:“自然不会。为兄若得与心爱之人成婚,必对她倾情相待,然,独娶一人却实不可为。婚姻之义,在于修异姓之好,上事宗庙,下继后世,岂可为私情左右?”
“是吗……”我喃喃,喉头像卡了东西,心中苦楚得难受。
觪都这么心安理得地否定,燮就更不用说了。
我真傻,竟然还抱着一线希望,想着或许觪会说他愿意,给自己一点信心。真傻!
“姮?”觪吃惊地看着我: “脸色如何这般难看?可是病了?”说着,伸手往我额头上探来。
我把他的手轻轻拉下,无力地说:“姮无恙,只是觉得有些累。”
“哦?”觪半信半疑,仍盯着我的脸:“还是传医师来看看的好,姮速速回宫歇息吧。”
我点头,起身告辞。
走出宫室,仍是一派雪后美景,太阳越发大了些,照耀在雪上白花花的,竟觉得有些刺目。
觪刚才的话仍在耳边萦绕:“婚姻之义,在于修异姓之好,上事宗庙,下继后世,岂可为私情左右?”
我的头有些晕,回到母亲宫中,越发觉得身子沉重,一头倒在榻上,昏昏睡去,人事不知。
娶妇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从黑暗中浮起,恢复了一些知觉,只听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人声:
“……君主体热已褪,夫人也该歇歇……”
“……无妨,再过会……”
一只手在我脸上来回摩挲,轻轻地,很舒服。
我艰难地将眼睛撑开一道缝隙。
朦胧中,眼前映着些绰约的人影。视线渐渐清晰起来,离我最近的一人,云鬓素服,正是母亲。
我动动嘴唇,嗓子涩涩的,好不容易才挤出一点声音:“母亲……”
“姮?!”她看到我醒来,又惊又喜,忙凑近前来,柔声问我:“可觉身上哪处不适?”
我摇摇头,母亲松了一口气,舒心地笑了。
她扶我起来,让旁人递来温水。我嘴里又干又苦,于是咕咕地喝下,水里加了蜂蜜,甜甜润润,我觉得好受了许多。
母亲看我喝得痛快,满意地微笑,又让人端来一只盛着粥的小陶盂,道:“姮昨日从彀父宫中回来,竟发热不止,睡了一天一夜,可觉得肚饿?再进些粥食如何?”
“好。”我声音沙哑地说。看着母亲憔悴的脸,眼眶隐隐发黑,心中歉然,昨天她一定忙坏了。
母亲将粥用勺匕舀起,轻轻吹凉,一勺一勺地喂进我嘴里。
吃了一些,我吃不下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