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大用。
当然,那个前几天才在燕飨上严重失礼的贱庶子无恤,就不用相了,在赵鞅的心中,从未将他纳入过世子的人选。
只希望姑布子卿别误入绵上附近的猎场深林啊,那里边,可是养着不少凶禽猛兽,一把剑可应付不过来。
赵鞅目前的要紧事,是拉拢乐祁,顺便把宋国绑在晋国的战车上。
纵观中原的争霸形势,已经成了晋国和齐国两强相争,而号称有战车千乘的宋国偏向谁,谁就能获得优势。赵鞅希望自己能顺利拿下这一场外交之局,为晋国守住百年霸业。
他对此自信满满,乐祁是有名的亲晋派,前不久还亲自响应晋国号召,发兵讨伐不尊周天子的郑国,赵鞅与他交好多年,对彼此脾性十分清楚。
赵鞅还记得,乐祁似乎有一个十来岁的女儿,要不要考虑一下,让自己一个儿子与之结亲呢?通过姻亲加强赵氏和乐氏,晋国和宋国的联系。
会猎地点在绵上,离赵氏之宫并不远,这里原本是国君阅兵的场地,现在却几乎成了赵氏的私属。
很快,冬日里黄绿相间的山林便遥遥在望,赵鞅在这里新修筑了馆舍和可以登临远眺的高台楼榭,而高台下的开阔地,便是赵氏诸子嗣及家臣车队等候之处。
乐祁远眺,笑道:“古人云,田猎以讲武,会猎也是训练军队的好方法,晋军一向以‘好整以暇’闻名诸侯,今日,祁拭目以待赵氏之师。”
赵鞅正要谦虚几句,一眼看过去,却发现自家的车队竟有些喧哗与不整。
这情形像是狠狠打了赵鞅一巴掌,他勉强朝乐祁赔了罪,便让车夫邮无正驶过去一看究竟。
只见赵氏的车队里,比往日多出了三匹醒目的单骑,其中一人,居然是他的庶子无恤。
此时的赵无恤,正骑在马上垂着眼帘,紧紧握着缰绳,过度用力导致指节发白,好像在忍耐着什么。而他的两个布衣随从,也一脸愠色,却碍于地位卑微,不敢发作。
周围众人则神情戏谑,对着三骑指指点点。
这个不争气的贱庶子,是不是又惹出什么事了?
赵鞅手扶长剑,脸色越发阴沉。
第6章 乱序者死
赵无恤万万没料到,单骑走马,居然会这么不受人待见。
当他带着圉喜和牧夏赶到绵上,出现在严整的赵氏车队面前时,迎接他们的先是一阵沉默,随后便是哄堂大笑。
原来,春秋时期,单骑走马是极少的,士大夫们更愿意坐在各式舒服的马车上,深衣广袖,尽显贵族风范。在他们看来,单骑而走的不是败兵,就是行色匆匆的狼狈旅人。
赵无恤有些明白了,他那位两百年后的“子孙”赵武灵王,在引入胡服骑射后,为何会受到全国贵族的集体抵制,最后还闹出了政变,把他活活饿死在沙丘离宫。
早上赵叔齐的建议,果然是一个有毒的果子!至此,无恤已经完全看透了他的阴险与狡诈。
此时,叔齐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无恤出丑,却不发一言。
“真是被人卖了还要替他数钱啊。”虽然无恤心中不平,却不能立刻发作。
现在的情况是,作为卒伍统帅的家司马,甚至不允许赵无恤加入赵氏车队,三人三骑只能尴尬的在外围踱步,接受赵氏家臣和士大夫们的指指点点。
老大伯鲁为人忠厚,他一个劲的邀无恤下马,找一辆辎车或召车乘坐,但若是那样,无恤就会被当做尚未长大的童子照料,无法驰骋在田猎的第一线。
最为过分的还是老二仲信,他狠狠地剐了眼赵无恤下身的袴褶,当众大声斥责道:“你这贱庶子,身穿狄服,单骑走马,真是有辱卿族斯文,还不速速下马更衣去!”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