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睡了!”我赶紧认怂,这妮子性子倔得很,是个很爱钻牛角尖的主儿,今天晚上要是让她这样气冲冲的挂了电话,指不定要给我记多大一个可恶呢,以后还处不处了?
“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安小冉嘟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搞得我有些恼火,明明是她给我打的电话好吧?不过看在她今天晚上心情貌似不大美丽的份儿上,我也就不跟她一般计较了,主动挑起了话题:“说说吧,生活到底又把你怎么了?让你大半夜的甘愿去书包顶上吹冷风?”
“咕噜咕噜……”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喝水的声音,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肯定是那妮子在猛灌啤酒,她似乎就是在等着我的询问,这样她就可以自然而然的诉说:“就在今天,一个中型工程开标,我用别人公司的资质中了标,而我老爸的公司,因为我动了手脚,直接导致了他们公司废标……这是我第一次在商场上战胜他……呵呵,虽然这样的小胜利微不足道,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把那个中型工程打上眼,但总归还是我胜利了,你说是不是?”
她们那个世界的明枪暗箭、尔虞我诈,我不太懂,动辄就是几千万上亿的投资,就连投标的保证金都高达百万以上,这样的资金游戏,我更是连游戏规则都搞不懂,不过我想或许这会儿我并不需要去弄懂那里面的曲曲折折,门门道道,因为安小冉这会儿并不是要我给她出谋划策,我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做个听众即可,如果能力有余的话,或许她更希望我是一个知心哥哥般的角色。
安小冉胜利了,可我并没有从她那里听出胜利的喜悦,倒是听出了不少怨气和悲伤,和自己的亲生父亲为敌,这样的胜利,本来就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涩。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安小冉,只能安安静静的听她倾诉着,时不时的附和两句,或许这样的倾听给不了她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和指引,但也或许这是她此刻最需要的……我很遗憾,如果我还留在成都,此刻至少我还能跟她一起坐在书包顶的边缘,望着那下面的城市灯火,跟她豪爽的砰一下啤酒罐,一口喝尽,欣赏她的颓靡与悲伤。
最后,安小冉说够了,也说累了,终于要挂断电话,我不知道她今天晚上喝了多少酒,但应该少不了,于是劝她把车放那儿,打车回去,或者找个朋友去接她也行,可是这样的劝告,安大小姐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一下,反而骂我矫情,我气得跳脚,可又鞭长莫及,只能婆婆妈妈的嘱咐她开车小心点儿,安全到家之后给我发个短信。
安美女说,这个可以有!
凌晨三点多,死扛着浓重睡意的我终于收到了安小冉的短信,她说她已经平安到家,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正准备给她回复一个,她的又一条短信却紧接而至,她说这样的感觉挺好,自己作践自己的时候,好歹还知道有个人挂念,这样大半夜报平安的和等着报平安的两个人,还真有些像男女朋友呢!感觉在恋爱。
我吓得把手机慌乱的塞到枕头底下,没敢再回复。
安小冉就是这样一个怪异如妖精一般的女人,有时候,你会觉得她是一个感伤到似乎连风吹动了砂砾都会伤怀的幽怨娘们儿,有时候,你又会觉得她是一个坚强到就算是死了亲爹也可以笑得没心没肺的无情婊/子,有时候,你觉得她跟你很熟,好像经常跟你一起喝大酒,聊人生聊理想,聊这操蛋的生活,有时候,你又觉得她很陌生,陌生到连你主动跟她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综上所诉,劳资觉得她就是有人格分裂症!
……
安小冉难得感伤一次之后,我们就将又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联系,这是我跟她认识这么久总结出来的规律,我呢,当然也不会时时刻刻的都挂念着她,她是一个有钱到了跟自己亲爹作对的彪悍女人,就算她再作,再闹腾,生活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