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蹙在了一起。
脑子里突的又想起那夜天宸山庄,男子那虚弱苍白到透明的脸。
“没什么。”
齐衍却是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转移了话题:“属下今夜查探过,那尸身之上,有着一些细小的斑印,时日有些年久,当是小时候生痘疹留下的。属下之前派人查阅了卷宗,君惊澜并未生过痘诊,所以,可以肯定,那具尸首,并非惊澜太子的。”
“消息已告知,属下先行告退。”
说着,齐衍翻身上了车橼,驾着马车,消失在暗巷之中。
洛无忧站在石阶处,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伸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头很疼。
齐衍未说完的话,像是一把重锤,锤在无忧心间。
容狄为了她,连性命都可以不顾,什么时候的事?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那一次,容狄替她解盅之后,变得虚弱。
到底,容狄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为何他体内会有七彩金蚕,还有,今夜她在他颈脖划的一刀,痕迹不浅,又为什么,才不过片刻,竟就自动愈合了?
“小姐,您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奴婢就要出去找人了。”
吱嗄一声,偏房的木门被打开,红锦的声音传来,也打断了洛无忧的沉思,红锦拿着一件披风,连忙给洛无忧披上。
“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红锦看了看洛无忧,脸上难掩担忧,小姐的脸色有些不好,难不成,是事情不顺利么?
她整夜都守府中,等了一个多时辰,实在等不下去,这才出来查探。
没想到,小姐竟是在站在府外的暗巷中发呆。
这可真是急煞她也。
“我没事,我们先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洛无忧说着,转身进了偏门,守门的阿华早被红锦送来的酒灌醉。
压根没有发现,有人出去,又回来过。
夜,幽深,洛无忧梳洗后躺在床上,却是辗转难眠。
一闭上眼,前世的一切便交织在眼前回荡,那一张张冰冷而阴毒的脸,还有那有那无尽的鞭打声,和着凄戾的诅咒!
最终,都化作一蓬又一蓬的血雾。
撒落在她的世界,一点一点,凝固成了永远!
窗外,男子看着少女睡得不安的脸庞,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身形一闪,人已出现在雕花床榻前,伸手拂过,女子顿时沉沉睡了过去,身子落进一个温暖的怀中。
男子合衣躺在床上,伸手揽过少女,修长的手指落在少女眉间,指腹轻轻的摩挲而过,少女紧蹙的眉头,一点一点舒展开来。
一夜无话。
翌日,洛无忧醒来时,已是辰时三刻,日上三竿。
幽幽的撑开眼帘,看着外面炙热的阳光透过窗棱撒了进来,洛无忧以手支榻从床上坐了起,红锦和剪秋也已打着洗脸水走了进来。
“好久都没见小姐睡得这般久了呢,见小姐睡得那般香,奴婢都没舍得叫醒小姐。”
红锦笑着放下了铜盆,拧了帕子递给洛无忧,洛无忧伸手接过,净了脸,又递回给了红锦,剪秋也拿来了衣物,帮洛无忧穿好。
“小姐,莫寒少爷传了话来,说是一切都已准备妥当,问小姐可要去看看,一同商讨选个日子,医馆便可以开张了。”
“剪秋你派人告诉师兄,我就不去了,让师兄自己决定就好!”医馆有莫寒的名声,根本用不着她出面,再者都城之中,关于她的流言才刚刚压下去。
她肯刻出面也是不妥。
“是,小姐。”
“另外,派人将这封信,送去璃王府,记得,一定要亲手送到璃王手上。”
洛无忧字书好一封信,用火漆封好,递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