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这两个干巴巴的窝头，又如何与渊中之物斗恨斗勇。”
“天下比我更需要陈哥。”
“而陈哥心中自有天下。”
“待蚀渊败退，或待我灯枯油竭之时，我堂堂轮回大帝尊，自会向陈哥之家国，向他之故土……”
“以死谢罪。”
扎纸匠笑着说完，起了身，撇下了背篓。
他是小黑子，也是武神，更是杀入中三流寰宇的尊者，亦是太古八荒时的初代大帝尊。
与陈远比起来，他似乎更像是长生者，万世万万年，不死不灭。
他扯下捆扎黑发的草根头绳，眼神终于褪去那丝慵懒。
手掌一开，便是一道长刀虚影持于掌间。
“现在，该是战的时候了，且看我第九世轮回，仅仅魂将修为，又能守住这小界多少载！”
小黑子一跃而起，身后，是连成片的黑色闪电。
那是雷霆之道，苍雷步法。
轰——
长戟又是挥下，灭去染鬼无数。
小黑子大笑着入了染鬼海啸之中，仅是半息时间，那幽深黑暗间便陡然爆开数个光束。
轰轰轰——
接连三声。
长戟与小黑子的配合，几乎亲密无间。
在执剑仙呆愣的目光中，不过半茶功夫，这本该覆灭整个陆上神洲的染鬼海啸，却硬生生得被夷平。
小黑子立于无尽海上，黑衫飘摇。
他目光睥睨，眼中是说不清的傲慢，身后黑色雷霆如彼岸花绽放，连成无数片雷花的之海。
“本帝与天策将军，与陆上神洲执剑仙，今对蚀渊……宣战！”
千里外的黑云水龙旋涡，却是嗡鸣着，似是发怒。
“尔之觊觎，吾之故土。”
“欲夺吾之故土，需踏过吾之尸首。”
“本帝自诞生那刻起，便不惧天下一切。”
“武神的刀，你接得住否？仙魔参半之刀，你接的住否？轮回大帝尊之刀，你接得住否？”
三声喝问。
蚀渊沉默。
而后雷云大动起，却是两头漆黑鲲鹏探出渊，入云霄。
“渊……也不惧……渊……接得住……”
长鸣如钟，鲲鹏之答复，响彻整个界内。
嗡嗡——
又是无数染鬼涌出，铺天盖地。
小黑子再提刀，身后是八道魁梧虚影，齐齐持刀而迎。
……
嘣。
陈远与斩龙戟的心神连接终于断了，法相也消散。
他如今蹲在这被厚厚积雪覆盖的蜿蜒小路上，面前，是一堆残疾孩童，还有一脸担忧看着自己的杏儿。
“陈哥哥，你没事吧？杏儿没死，杏儿被陈哥哥救活了。”
陈远神念渐渐稳住，看着眼前的俏皮小孩，会心一笑。
心中郁结似乎被打开了一部分，陈远摸了摸了杏儿的脑袋，将她额头上黏湿的刘海，拨弄了开。
“杏儿，你说天下，真的有佛吗？”
杏儿犹豫了片刻，看了看周遭的残疾小孩，眉头皱起，认真道：
“杏儿现在不相信有佛了。”
“但杏儿相信陈哥哥，比佛陀还要好。”
陈远笑了。
身后星环乍现，是圣洁之色。
“那以后，我便是你们的，救苦救难大慈悲无量世间至臻佛陀。”
……
一月日子很快到了。
佛谷血食节，于立春之日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