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相国瞧瞧。”
“哦?”张嘉贞接过之后展开一看;顿时愣住了。他面sè微妙地递给吕太一;而这位中书舍人看过之后同样面sè微变;等崔训员嘉静四人递过一圈后又回到了苗延嗣手中;张嘉贞方才似笑非笑地说道;“这蓝田县主难道真以为身为宗室便能让圣人什么都听她的?就算固安公主并非辛景初嫡女;那她身为嫡母;当初便和辛景初一样有冒婚之罪;岂是失察两个字能够蒙混过去的?还想让自己的女儿册封公主嫁给奚王李鲁苏;她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过一无知妇人。”吕太一哂然一笑;对苗延嗣呈递这种乱七八糟的奏疏给张嘉贞很有些不以为然;“既已册封;便是木已成舟。再说固安公主去岁安抚奚族有功;陛下也嘉赏有加;倘若如今此事传扬开来;那于陛下亦是圣德有损;更何况番邦必以为笑柄。”
“话不是这么说;须知陛下赏赐固安公主;是因为她在奏疏上如此陈情;而奉旨观风北地的杜士仪也这般上奏。”一提到这个名字;苗延嗣心中便不知不觉压着一团火。然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他已经这样把话说到了点子上;张嘉贞却是眉头一皱;继而竟踌躇了起来。觉察到张嘉贞是因为前时碰到那样一个大钉子;未必再愿意因为杜士仪这么个小字辈再生枝节;咬了咬牙的他正想再添两句要紧话;却只听门前一个令史轻轻咳嗽了一声。
“相国;宫中传讯;令中书拟旨;赏赐玉真金仙二位公主绢二百匹。”
这赏赐诸王贵主的事是常有的;然而如今并非时令节ri;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庆;突然有这样的旨令;张嘉贞登时大为奇怪;当即出声让人进来。然而;等到那令史进得门来恭恭敬敬解说;之前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进宫时在chun明大街上险些为蓝田县主家疯马所伤;他想起刚刚所议之事;面sè顿时变得异常古怪。他没有在那令史面前流露什么;打发了人出去之后;便沉声说道:“蓝田县主闯了这样的祸;她所言之事圣人断然不会理会。这事情不用去管了;宗室之事自有宗正寺;我这个宰相何必越俎代庖圣人明年又要巡幸洛阳;还是先把此事预备好更为要紧。”
等到众人散去之际;张嘉贞方才留下苗延嗣道:“杜十九郎固然年少得志;然则万年尉虽高;终究不比近臣;你不用过多惦记他;以免源乾曜借他生事”
苗延嗣想到前时源乾曜借题发挥;顿时心中大凛。果然;张嘉贞又轻声加了一句:“姜皎家的老四;当年就在万年县试时为杜十九郎递过话。源乾曜能够为相;姜皎的举荐之功可是非同小可总之;如今张说即将回朝;不要节外生枝。”
张嘉贞决定袖手不管蓝田县主的事;苗延嗣虽然得了蓝田县主请托;私心也想借此牵构杜士仪;但也不得不就此罢手。于是;当蓝田县主得知从者闯祸的事;匆匆从城外别院赶回了胜业坊的辛宅;已经是事发两三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见丈夫辛景初唯唯诺诺在门前迎接;她恨不得用鞭子狠狠给这没用的家伙一顿;忍了又忍方才紧握了拳头;随即便恼火地喝问道:“那个该死的家伙呢?”
“县主饶命;小人万死”
那看到出了事便慌忙先逃了回来;想恳求主人出面为自己求情的管事齐三听到这声厉喝;慌忙连滚带爬地上前来砰砰砰叩头不止。见此情景;蓝田县主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脚把人踹翻了;却还不解气地在其身上狠狠踩了两下;这才气急败坏地说道:“把他捆了;送去辅兴坊玉真观……”
话还没说完;辛景初就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之前已经备过两份厚礼送去了玉真观和金仙观;但……被二位贵主给送还回来了。”
哪里是送还;分明是被人扔回来了
一旁的下人们固然心中腹诽;蓝田县主亦是为之柳眉倒竖:“岂有此理这样大的事;你竟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