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如此,我想便留他一条命,各位意下如何?”
玄理命说深入人心,众将虽是驰骋疆场的勇士,但对这点也深信不疑。再说,今日杀人与其说是祭旗,还不如说是祭祀在常山一役中战死的英灵,故而众人也没有太大异议。只有仆固怀恩看着长子仆固���胧窃鸨赴胧堑闭娴厮档溃骸吧闭庑┧W炱ぷ拥奈氖渴翟诿灰馑迹�阍趺淳筒荒茉似�俸眯��牙罟槿省⒉滔5掠只蛘甙彩刂艺庑┡丫�蠼�ゼ父龉�矗�裉焐绷似癫皇歉�油纯欤俊�
严庄和阿史那承庆转瞬间就变成了两具尸体,崔乾佑和田乾真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对方脸上既看到了如释重负,也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恐惧。尤其是听到仆固怀恩这句话,更是让他们觉得这条命实在是来得侥幸。至于被前锋营收纳的孙孝哲更是后背心发凉,可阿兹勒和他年纪相仿,治军手段却是恩威并济,软硬兼施,那些降卒全都是阿兹勒自己亲自调教统率,他孙孝哲手底下都是根正苗红的安北精锐,出入都有无数眼睛盯着,哪敢有任何异心?
随着专人收殓了尸首,真定城中那些围观今日行刑的百姓方才渐渐散去。他们是土生土长的河北人,严庄也好,阿史那承庆也好,过往全都是云端之上的人物,安禄山的左膀右臂,如今安禄山死了,这样两个人也在他们的面前斩首示众,每一个人都对最终平定这一场叛乱信心十足。
而杜士仪杀了严庄,也了结了心中一桩大事。历史上,安禄山的谋士如阿史那承庆、张通儒、高尚等人,无不是死于非命,可策划了安庆绪弑父之事的严庄却运气最好,不但选准时机投降,最后还封了个官。这样心术不正的人,如果送回长安让李隆基处置,然后饶了性命,日后说不定养虎为患。就连阿史那承庆也是如此,首鼠两端反复无常,一刀杀了也省得日后麻烦。反倒是早早听天由命的高尚暂且留下无妨,说不定将来还能有点什么用。
如果不是阿史那承庆被仆固��嗷乩矗�残泶丝倘送仿涞氐木褪歉呱辛耍�档降状巳俗攀翟似�茫�
可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回太守府的路上,杜士仪特意请颜杲卿和自己并马同行,随即转达了他心中早就打算好的另一件事。
“如今河北二十四郡中,已经有十八郡完全平定。可安贼叛乱,河北河南受创深重,我意请颜兄在内的各位太守和我一同联名上书,免除河北河南叛军肆虐各郡三年租赋,不知道颜兄可愿意署名?”
颜杲卿正发愁此事,闻听杜士仪愿意首倡,他登时喜出望外,立刻当仁不让地说道:“此等安抚生民之举,下官当然愿意!”
前头杜士仪和颜杲卿正在商量战后如何安抚河北各郡县,落在后头的众将官之中,却渐渐没了刚刚那喜悦和笑容,导火索却是因为仆固���乩吹囊桓鱿�ⅰK�サ降陌⑹纺浅星煲恍腥酥校�腥送嘎读硕攀恳谴饲盎爻ぐ渤鞘保�谑��跽�心浅≡愀獾木���佑劳趵瞽U父子欲图一箭双雕,弑君弑父的同时,嫁祸于杜士仪,到此事乃是天子策划,结果却弄巧成拙,所有细节全都栩栩如生。
在好一阵难堪的沉默之后,郭子仪这才摇摇头低声说道:“之前我等围攻安阳城时,叛军就曾经传言说元帅已经因为功高盖主被害,可最终元帅却平安返回,如今又有这样的传言,极有可能是叛军见如今幽州岌岌可危,所以故技重施。”
“老郭,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实在是太愚忠了!如果是叛军要散布流言,怎会等到今天?早在我军围困邺郡,又或者常山被围的时候,就拿出来宣扬了!而且,之前在邺郡,谣传说元帅已死的流言含含糊糊,哪里像这次那样,连谁动的手,又是怎么回事全都清清楚楚?空穴不来风,此事十有**是真的!”说到这里,仆固怀恩便冲着浑释之努努嘴道,“浑兄觉着我说得可对?”
浑释之却不是个浑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