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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部分 (1 / 5)

王屋山仙台观中;这两年来大多数时候都是清净得可以说是过分冷清了。尽管大唐公主拜道士为师本就不是第一次;当初她和金仙公主在睿宗初年;甚至还拜过一个后来证明是声名狼藉的道士为师;但她这一次拜了司马承祯为师;却是真心实意的。司马承祯对功名利禄全都不在意;而且是真真正正信奉坐忘成仙;餐风饮露的那一套;所以久在红尘打滚的她最初很不习惯;反而金仙公主对此信之不疑;可她已经觉察到有人对玉奴的窥伺;便索性横下一条心就此在仙台观隐居;就连上一次杜士仪因宇文融之事被宣召回京;她也一力克制自己;没有贸贸然现身。

如今的杜士仪已经不再是当年初出茅庐的一介士子;而是权掌一方的河东节度副使;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与其太亲近了。

如今的她已经韶华老去;甚至说不清对杜士仪究竟是一种纯粹视作为知己好友的状态;还是如同固安公主那样;把他当成了弟弟一般——她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三人中最年幼的;至于其他并非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纵使在外头表现得再亲密;终究还要差些。更何况;唯一的嫡亲兄长是天子;早已不是当初可以任性撒娇;期冀庇护的兄长了。

“贵主;贵主”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出神的玉真公主回头一看;见是自己最信任的侍婢霍清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她不禁打趣道:“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怎么;难道是杜十九郎又闯了什么祸;又被宰相们提溜到长安来了?”

尽管知道主人心情很好来之不易;但事关重大;霍清还是不得不先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即方才轻声说道:“雅州急报;太真娘子的父亲;雅州长史杨玄琰过世了。”

“什么”

玉真公主登时大吃一惊。杨玄琰虽是勉强也算出身名门望族;但和弘农杨氏的关系已经远了;再加上才能平平;倘若杜士仪不是因为爱徒玉奴的关系;为他通路子找关系;他不至于到西南重镇之一的雅州出任司马;任满之后因为茶引之功;又再次原地擢升为长史。她也听说过杨玄琰的身体并不算太好;可也没有太往心里去;毕竟;这年头讲的是命中注定;再说杨玄琰贵为雅州长史;总不至于请不到名医。于是;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方才叹了一口气。

“去带太真来吧。”

过了年就已经十三岁的玉奴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尽管身上穿着道袍;但这丝毫无损她的天生丽质;面对师尊的召唤;她提着裙子一路疾跑了过来;到玉真公主面前时方才气喘吁吁地问道:“师尊叫我?”

在王屋山中的这些日子;看似寂寞冷清;但玉奴常常带着人在山中嬉戏;再加上司马承祯对于音律颇为擅长;尤其是道曲更为一绝;她兴之所至便跟着司马承祯一块谱曲奏乐;有时候还琢磨着加入乐舞;倒过得特别快乐。两年时间里;她竟是显得丰腴了不少;白里透红的丰润双颊上;此刻还挂着欣喜的笑容。

面对这样的爱徒;玉真公主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可是;有些事情瞒得住;有些事情瞒不住;她在沉默了许久;眼见得玉奴已经有些担心的时候;方才面色苦涩地说道:“太真;雅州来信;说是你的父亲……过世了。”

“父亲?阿爷?阿爷过世了?这不可能”

玉奴的第一反应便是荒诞无稽;可是;当看到师尊的脸色郑重;她就意识到;这么大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有人和自己开玩笑的。尽管她已经习惯了在王屋山仙台观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明白暂时不能回去和父亲团聚;可此时此刻;她仍是禁不住分外痛恨痛恨没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的自己。脚下一软的她瘫坐在地上;可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只有泪水顷刻之间糊满了眼睛。

阿爷;那是她最最喜欢;最最放不下的阿爷;可如今他没有等到她回去就这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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