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柯寶宜沒有興趣看蜂鳥啜吸蜜水,她露出不耐煩之態。
梁氏問:「玉芳喜歡那一種鳥?」
「啊,都喜歡。」
一隻八哥飛來停在她肩上。,
「能告訴我是哪一隻嗎?」
玉芳笑笑,欠欠身,答道:「我最喜飛翔在原野里的隼與鷹。」
梁氏詫異道:「啊。」
柯寶宜插嘴:「我們剛才說到何處,呵,對,宇宙創業經過。」
她這時有意無意,把手臂繞著梁定邦的手臂,上身輕輕靠近。
玉芳別過頭去。
這是什麼手段?
太像歡場女子拉人客。
玉芳笑容漸漸呆木。
物傷其類,玉芳不由得惻然。
她腳步漸漸墮後,在後院看起景致來。
丘玉芳出身普通家庭,所以她不諳球藝,亦不會講法文,更不懂彈琴,皆因父母交不起這種額外學費,她只受過普通教育。
然後,憑獎學金出外留學。
可是,她很有自律,她懂得什麼是榮辱之心。
她嚮往升職,可是,她賣藝,不賣身,賣力,不賣命。
對她來說,尊嚴最重要,與其它兩位人選比較,她敗跡已露。
玉芳暗暗叫聲可惜,她恐怕要令王月桂失望了。
玉芳回房去。
晚飯時間是七時正。
她真沒想到柯寶宜會穿一襲露胸禮服,她美好身段暴露無遺,仿佛在喊:讓我升職,這一切也是你的!
玉芳嘆口氣,不該這麼想,一定是妒忌了。
吃到一半,熊詠琴忽然閒閒說:「聽說香港宇宙公司的總經理王月桂與玉芳有特殊關係。」
梁定邦立即問:「是嗎?」
玉芳發愣,沒想到有人會當面發難。
羅女士解圍,「聽說她倆像兩師徒。」
熊詠琴笑,「據說,玉芳的母親以前是王女士的好朋友。」
要到這個時候玉芳才開口:「她們的確是中學同學。」
柯寶宜馬上說:「朝中有人好做官。」
玉芳立刻說:「王月掛辦事公道。」
熊詠琴笑,「我肯定她是。」
玉芳氣結。
梁定邦說:「我想請三位說一說升職後計劃。」
這時,大家看著玉芳,「你先說吧。」
先說沒好處,後兩位可以根據老闆的評語添增刪除講辭。
玉芳知道柯、熊先要聯手淘汰她,然後才作競爭。
都是知識份子,有什麼必要這個樣子。
都是中了老闆的計,叫她們自相殘殺。
玉芳只得娓娓道出她當選後的政策。
這番講辭,她自一年前便開始練習,背得滾瓜爛熟,她丘玉芳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說到一半,故意喝口水,表示為難,略加思索,再講下去,處處都照顧到,使低估她的那兩位小姐再無發揮餘地。
果然,她講完之後,那兩位頓時失色。
她們才說幾句,羅女士便說累,先告退下去了。
一天已經過去,明日請早。
老闆以升職為餌,把名利薰心的夥計玩弄於股掌之上。
玉芳覺得她似老鼠,而梁氏與羅女士則似貓。
飯後,柯寶宜陪梁定邦下棋。
熊詠琴過來同玉芳說:「有人施美人計呢。」
玉芳冷冷走開,終於忍不住,迴轉頭來,丟下一句:「幸虧你也不是吃素之人!」
她回房去休息。
這種遊戲有什麼好玩。
半夜,她睡醒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