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脚,把娄彦先踹翻在地,啪啪两个巴掌抽上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太后不就是皇帝的娘亲?”
娄彦先倒在地上,断断续续地把刘娥、赵祯和李顺容三人的关系解释清楚,末了道:“太后只是皇帝的养母,真正的太后应该由李顺容来做,所以如今的太后才会担心自己地位不保,要害死那个生母,这下明白了吗?”
吴景确实听明白了:“这种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娄彦先道:“乞儿帮知道的秘密,比你想得要多得多,现在他们害怕我在牢内待久了,迟早会把别的秘密透露出去,便用这个救我出去!你不必怀疑真伪性,我既然敢指证当朝太后,就绝对不是空口无凭!”
吴景眼神变化,难以掩饰震惊,寻常人家生母和养母之间发生这样的事,还会闹得家中不宁呢,如今更是涉及国朝最尊贵的两个人,一位当今天子,一位执政太后!
即便是他这种江湖人士,都知道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势必会掀起一股影响天下的狂澜,不解地道:“你想用这件事保命?我看你是找死吧?此事一出,你还不被太后立刻灭口?”
娄彦先扯了扯嘴角,若不是脸上实在太肿,应该是一个自信满满的弧度:“你高估了太后的能耐,她一个妇人,真正能够控制的只有后宫,朝堂的臣子本来就不甘心听妇人的话,一旦事发,哪里还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只要案子查得水落石出,让太后无法抵赖,那她就只能在后宫等着老死了,再也管不了前朝的事情!”
吴景扯了扯嘴角,实在忍不住:“你一个无忧洞里的贼子,倒还关心起朝堂大事,说得头头是道?”
“我的出身又岂是你能比的?我的先祖是前唐宰相!”娄彦先暗哼一声,当然脸上不敢有半分表示,不然又要挨大嘴巴子,赶忙道:“你现在也该理解了,我固然是为了自救,此事却对你的恩人,也是大有好处的!”
吴景冷声道:“你不恨狄恩公?你已经知道,是他把你抓进来的,却还要帮他?”
娄彦先知道无法否认,却另有说辞:“我确实恨狄仕林,但这不代表就要用我自己的命去换,相反你若是为了出一口怨气,反倒碍了狄仕林的前程,这就是你报答恩人的方法吗?”
吴景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脸色沉下,冷冷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好骗?我确实不比你这等奸贼,专门玩弄阴谋诡计,但我当年也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人,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是恨我的人,就绝对不会希望我好过!你恨狄仕林,也绝对不会希望他好过!所以我不信你这通屁话!”
他话音落下,娄彦先已经知道不妙,但还是被这个突然不好骗的武僧骑在身上,一个个巴掌雨点般地落了下来:“让你骗我!让你骗我!”
……
就在牢房内吴景暴揍七爷时,开封府衙的大堂上,陈尧咨端坐,两位判官朱昌、王博洋,一位推官吕安道同列。
推官少了一人,主要是谢立礼不幸遇害,至今已经有一段时间,还没有接替者。
按理来说,这份差遣早就该有人来做了,国朝已经渐渐出现了冗官问题,有官身的人多,拥有实权的差遣少,争的都很厉害,更何况京畿府衙的判官,官位固然不算高,但还是一个吃香的位置,尤其是对于一些入仕不久的进士来说,是一层关键的镀金。
但不知怎么的,没人愿意来。
陈尧咨就很恼火,怎么弄得开封府衙推官跟高危职业似的,这都是什么偏见!
可现在,他莫名觉得,那不愿意接手推官的,似乎也有些小聪明?
一个生活在无忧洞的乞儿帮恶贼,竟然交代了当今太后要害天子生母的秘密,面对这种泼天大事,当时记录的书吏脸色比纸还要白,陈尧咨都震惊不已。
在一片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