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琳闻言也伸过脑袋道:
“骗鬼呢,这怎么能算出来?”
裴行俭笑道:“盈不足术,割圆术都算的出来,这点问题算什么?
书院精英学子,如果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凭什么来辽东?”
李景仁伸过脑袋看着学子们的解题步骤,摇头晃脑道:
“天元在上,太极在下,这种记法有弊端,我建议用“立天元一”。”
裴行俭摇摇头:“不,参考算经,我觉得“投胎”、”换骨”、“开连枝同体术”等方法可以,要辩证而已。”
“守约,你在说什么?”
“说算术啊,你们听不懂么?”
程怀默和尉迟宝琳对视一眼,默默的合上面甲,悄悄地退出人群。
裴行俭和李景仁两人说的话是听懂了。
但好像却又什么都不懂。
程怀默不死心道:“墨色你看懂了么?”
“废话,我是先生,我也上课,这些数字都是我教的,你来问我看不看的懂?”
颜白斜着眼睛:“程黑子,你看不起谁呢?”
程怀默识趣的拉着尉迟宝琳离开。
颜白心虚的吐了一口气,好险!
其实颜白也听不懂。
在这方面,颜白的算术水平顶多是楼观学中年级学子的水平。
或许还不如。
颜白现在觉得李崇义真是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先前还小看李崇义在朝会时不懂装懂,频频点头。
今日,颜白发现,这是何等的聪明人啊。
讨厌李崇义,理解李崇义,崇拜李崇义,成为李崇义。
,!
颜白情不自禁的喃喃道:“二十年如一日,不及天赋者一毫啊,崇义啊,我们都错了!”
……
“我算出来了!”
“我也是!”
“找薛丑,看看他的答案是什么!”
丑奴在地上写了一串数字,众学子围着数字点了点头。
然后慌忙跑去,开始去找工匠,告诉他们,抛车臂杆要缩短多少。
或者是把抛车的位置往后挪多少。
阎知微佩服的看着丑奴,低声请教道:
“丑奴师弟,你如何这么快算出来的!”
“先生讲算经,包括,“原始”、”立纲”、“汇奇”、“列偶”、“会归”五节。
“立纲”强调“逢身进位”,。
“汇奇”和”列偶”二至九进制的来、除法则。”
阎知微皱着眉头道:
“师弟,何解?”
丑奴说了太多的话,见这人还在问为啥?
这人怎么这么的笨,哪有什么这么多为什么?
丑奴不喜的皱着眉头道:“法数合乃宜!”
阎知微感激得朝着丑奴弯腰行礼。
颜白听的一头雾水,扭头就走,边走边笑,笑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老天爷,你总算开眼了。
薛万彻,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这就是数学的魅力,只不过这朵魅力之花还只是一个花骨朵。
一切都在慢慢的摸索当中。
静等花开日。
这世间最不合理的就是一蹴而就,根本就没有一蹴而就。
一个体系,不是一个人,一百个人能完成得了的,它需要时间。
颜白要呵护他们的成长,看着他们生根发芽才甘心。
楼观学的数学很厉害。
但是,大唐的数学更厉害,楼观学不及它的十分之一。
李淳风讲课都能讲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