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然受教地連連點頭,把她的話都記在心裡,然後問:「老闆娘,我查到說這裡有一家魚羹鋪子,那裡怎麼樣?」
「喲,」老闆娘睜大眼睛,「挺厲害麼,居然能查到那小鋪子。我正想跟你們說呢,你們下午從魏街回來——是要去魏街吧?」
丁子然看柳雅迎,柳雅迎點頭。
老闆娘撲哧笑了,下巴指指柳雅迎:「看來這位是當家的。那小鋪子離這就兩步路,等你們回來了,我再給你們說怎麼走。算了還是咱們一夥去吧,給你一提我也饞了,鎮上好些人還專門跑來這,就為吃那魚羹。」
老闆娘喝了口新續的茶,起身:「得嘞,我能說的都說了,你們準備準備,就去魏街吧。要帶特產的話,推薦街口的打糕。哦對,給我捎一盒花生味的,就三塊錢,你們請我吃吧。」
「沒問題!」丁子然欣然答應。
轉過頭:「當家的,我們現在去魏街嗎?」
柳雅迎愣了下,笑:「好。」
魏街長又長,家家大門敞。門是木門,牆是石牆。銅環鏽,打糕香。
門裡的大媽大嬸說著聽不懂的方言笑著,大爺大叔在門外支著小桌下著狀似高深的棋。老式理髮店裡,老爺爺在給老爺爺推小平頭,小丫頭們攔路跳皮筋,要等她們跳完一級才能過去,玻璃櫃雜貨店總是看不到店主。
這是村子人們最真實的生活,對柳雅迎和丁子然而言,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
當然,除了打糕,還有綿綿的綠豆餅、入味的煮花生、小野花釀圓子,還有許多用普通話叫不上名來的小吃,一路走一路吃,丁子然和柳雅迎的胃始終沒有騰出過地方。
從窄巷子出來,眼前豁然開朗。生長得肆無忌憚的粗樹上爬滿了葉子,樹下零散散的幾片落葉,被悠閒閒散步的母雞踩了一爪又一爪。
一條不算寬的河靜靜慢慢淌著,一眼可以看到底。
丁子然喃喃:「我們在這裡定居吧……」
「什麼?」柳雅迎偏頭問。
「啊,沒有,這裡好安靜。」
柳雅迎說:「你聽,鳥兒在叫。」
丁子然忽然很想表白。她在心裡說:你聽,我喜歡你。
柳雅迎皺眉:「我好像聽到你在說話?」
丁子然斷然否認:「沒有!」
「好吧,我們過河去看看。」柳雅迎走在前面,丁子然仰天:唉,我這明媚的小憂傷……
算著時間回到旅舍,老闆娘狠心把老闆留下,瀟瀟灑灑和她們一道去吃魚羹,不過最後還是端了一碗回去。
溜溜達達散個步,和老闆娘嗑嗑瓜子說說天玉湖聊聊閒篇,柳雅迎和丁子然回房間整理一下今天買的東西,就先後洗澡睡覺了。
丁子然閉著眼睛聽柳雅迎的呼吸聲,也累也困,卻睡不著。
亮堂堂的月光從窗外透進來,被窗簾折了大半,她坐起來借著月光端詳柳雅迎柔美的面龐。
距離這麼遠,怎麼可能滿足呢?!
她躡手躡腳下床走到柳雅迎的床邊,俯下身,看著柳雅迎秀美的眉睫,柳雅迎靜謐的眼睛,柳雅迎直挺的鼻子,柳雅迎粉潤的嘴唇,柳雅迎潔白的脖頸。再往下是被子,丁子然轉移視線,一錯眼竟然看到柳雅迎放在枕頭另一側的……
胸衣。
丁子然看看柳雅迎,呼吸安穩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她咽了口口水,這樣……會不會太猥瑣了?不過反正已經猥瑣過一次了,應該……也還好吧?
她伸出手,一點一點靠近那件無辜的胸衣,同時緊盯著柳雅迎,以免作案被發現。還差一點,三厘米,兩厘米,一厘米,她的眼睛動了!
丁子然迅速轉身一躍跳上床拉起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