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盘腿坐在榻上,闭着眼,嘴里念叨着什么,手里捻着一串佛珠,郁景希拿了个木鱼柄,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木鱼,白筱走到产房门口,刚好听到老和尚说:“不戒,注意力要集中。”
少年和尚上前敲了下门,低声道:“师祖,不戒师叔的母亲来了。”
老和尚亲自来开的门,一见到白筱就眉开眼笑,捋着胡子,郁景希已经跑出来:“小白!”
郁景希的胳臂已经被接好,看不出受过伤,就是眼角有一块淤青,白筱看了直心疼,至于郁景希怎么就调戏了对面山头尼姑庵的尼姑,老和尚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误会,纯粹是误会。”
白筱狐疑地看向小家伙,郁景希立刻点头,表示确实是这么回事。
“施主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带不戒下山住几天,只是到时候要麻烦你再送过来。”老和尚笑着道。
白筱摸着孩子的头,心中欣喜,显然没想到还能这样子。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的是厚厚两叠人民币,递给老和尚:“大师,麻烦你替我转交给静修庵的主持,我现在怀孕不方便,这是我们一家捐的香油钱,等下次我跟丈夫一定亲自去静修庵跟主持赔礼道歉。”
老和尚没有推诿,接过信封,双手合十:“那我就替静修庵谢过施主了。”
正打算领着郁景希离开,老和尚却突然道:“施主,刚才给不戒涂的跌打酒,是我私人的,而且今天刚拆封。”
白筱:“……”
……
主持亲自送母子俩下山,等轿车离开,才安心地叹口气:“总算是送走了!”
“师父,那群尼姑放话了,说吃完午饭还要过来。”小徒弟跟在主持身边,有些不安地说道。
主持斜他一眼,伸手拍了下他光秃秃的脑门:“出息!我们行的正坐的端,大可以敞开寺门跟她们据理力争。”
小徒弟:“……”
——————————
白筱算着时间,觉得郁绍庭应该快结束饭局,才给他打了个电话。
郁绍庭得知郁景希要回家住几天,似乎还有些惊讶,但又听白筱说,郁景希在寺庙里闯了祸受伤,他的反应倒没多大,像是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挂了电话后,他便起身,拿了自己的外套,跟酒桌上的其他合作伙伴道别。
“这正兴头上,怎么就走了?”有老板挽留,说要喝个不醉不归。
郁绍庭笑,心情不错:“家里的孩子刚从外面回来,另一个刚才挺着大肚子去接了。”
在场的都知道郁绍庭新婚没多久,尤其是他后半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人家疼老婆,也不再阻拦,只是纷纷举着酒杯道:“到时候满月酒,别忘了算我们一份!”
“一定。”郁绍庭拿起酒杯,回敬了一杯,喝完离开饭局,留下属在包厢里招待。
……
‘肉圆’也跟着回了家,初瞧见白筱时,狗腿地甩着尾巴,围住她绕了好几圈,亲昵地呜呜叫着。
下了山,看到熟悉的车子,‘肉圆’撒腿就冲过去,欢喜地汪汪大叫。
只是在上车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肉圆’往前一窜,眼看就要跳上来,后背皮肤被李婶一揪,重新拖出了车外。
白筱知道李婶的顾虑,这段日子在寺庙,斗牛犬没打疫苗,也没洗澡,身上恐怕已经不干净了,所以当李婶提出带着‘肉圆’打车回去,她也没反对,‘肉圆’两只前肢拼命地挣扎,最后睁着一双眯成缝的狗眼跟李婶互瞪。
——————————
回沁园的路上,白筱开始盘问郁景希,‘调戏尼姑’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家伙的嘴巴很牢,咬定了老和尚那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