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勤快快地给表姐解完惑,阿娇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师傅出嫁是初三,周安世把婚期定在初一,是故意想抢风头?’
娇娇翁主恼意上升,正想问表姐有没有兴趣规划规划,搅合搅合,就听端木女接着念道:“午后,魏其侯君主茹之笄礼。”
‘得,什么都别想了!表舅舅家茹表姐的成年礼,必须参加。’
阿娇无奈地摇摇头:‘明天次兄娶妻,娶栾家女儿;后天,是师傅出嫁……没一天空闲。’
这时,卞女等梳妆宫女也到了,大家齐心合力给两位贵女换请安的服饰、重新梳头、补妆,准备贺仪……
相对于窦茹表姐的笄礼,娇娇翁主理所当然对亲哥哥的婚事更上心。由着卞女弄头发,阿娇开开心心地问窦表姐怎么想她未来的二嫂:“依子夫之见,吾之新嫂……何如?”
“隆虑侯夫人嘛……”窦贵女认真考虑片刻,给出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新夫人……必为绝好之女。”
“绝好?”娇娇翁主歪着脑袋,打趣天生丽质的窦绾表姐:“其颜色……胜于从姊耶?然,子夫姊之美,冠绝京华也。”
“阿娇!”窦表姐被夸得脸都红了,垂胡袖掩面,害羞地连连摇头——她哪有那么漂亮。长公主二媳妇才必然是人间的绝色。
这可不是窦贵女单个人的想法,而是整个长安贵女界的共识。否则,实在无法解释为何馆陶长公主次子会舍弃皇家公主而屈就一名普通侯爵孙女啊!
换句话说,对未来隆虑侯夫人的姿色,京都高门中人好奇不已,拭目以待。
“噢,噢噢!”阿娇深感有趣地挑挑眉——真的很难想象一个比窦绾表姐还美貌的美女哦!
‘庄姜?宣姜?’
‘二嫂二嫂,你究竟是何等美人?’对即将嫁进门的二嫂,娇娇翁主同样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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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平阳邑曹氏祖宅的外院里,人头攒动。
按平阳侯家族的传统,初一会给下人赐布匹和粮食。所以,从天蒙蒙亮,所有的家奴家婢都动员起来,提篮抱筐地排队守候。
分发赏赐的人少,领的人多,队伍动得很慢很慢;人们既兴奋,又有点不耐烦,东拉西扯交头接耳就难免了。
隔了两人,一个高颧骨的中年女人随手拍拍前面女孩的头顶,用平阳乡下的土话问着:“三女,怎么就你一个?大女呢?少儿呢?”
三女抓紧手里的篮子,不回答。
高颧骨见女孩子不理她,有些不高兴了:“喂,三女,卫三女!?”
这时,队伍动了。
瘦瘦小小的少女抿着嘴,朝前迈两步,只把个直直的后背留给后头的长舌妇。精心绣有蔓草纹的粗绸裙在移动间,闪过丝织品独有的光泽。
“唉,和你说话呢!”中年女人恼了,伸长手臂去揪卫三女的胳膊:“怎么不理人哪?”
“庖二嫂子,庖二嫂子……”同在队伍中的某大婶赶紧出面拦着:“算了吧,她小孩子家家……懂个啥?大过年,大伙儿和气,和气!”
另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婆也过来打圆场:“对啦,对啦!节庆要图吉利,吉利。三女嘛,前头瞧见和她姐姐少儿一起来着,怎么一转眼功夫,少儿就跑开了?”
后半句话是问卫三女的,可惜,还是没得到回答。老妇人注视一意沉默的少女,暗暗摇头。
“这还用问?”此时,一名抱孩子的少妇冷笑着剜卫三女两眼,特意加大了音量道:“必定给谁家小子叫走了,现在……还不知在哪个草垛子上打滚呢!”
“哈哈!哈哈哈……”因大多是家中的主妇来领轻便的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