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得大方。我正在得意,只见那一直站在一旁的叶嘉颖忽然走上前来向我抱拳:“李兄高才,在下佩服,不知道在下能不能代替安、马二兄来对此对?”
大概是由于他那双温润的眼眸,对这个人我是有些莫名的好感,态度也就好的多了:“请便。”
“若是在下赢了,不知可否请李兄答应我一个条件?”
哪有这么罗嗦!我耐住性子:“请说。”
叶嘉颖回头看了安、马两人一眼:“若是在下侥幸对得上来,这场比试能否作罢?学问之道,不过是娱情自修,若是一味逞才斗气,可就招人笑话了。何况大家五湖四海相聚于此,也是一场缘分,如此良夜,把酒论交岂不更好?”
想做和事佬,也要有些本事才行。“先说说你的下联。”
他想了想,微微一笑:“我这下联是:丁香花,百头、千头、万头。”
我这“绝对”想不到这么快便被人对上来了,不禁一呆,又细细打量了他一眼。只不过是显得比一般人清秀些罢了,只有那双眼睛晶莹剔透,所有的光华尽现于此。我大声道:“一点两点三点氷冷酒,酒冷心暖。”
他眉也不眨,接口道:“百头千头万头丁香花,花香夜长。”
“一点两点三点氷冷酒,酒冷心暖,且喜逢良才。”
“百头千头万头丁香花,花香夜长,最宜论知交。”
我拱手:“请!”
他也拱手:“请!”我们两个相互凝视,忽然哈哈一笑,手把着手一同落座。
叶嘉颖回头招呼:“安兄、马兄,一同来坐。”
那两人哪还有脸同我们坐在一起?脸色难堪的拱了拱手,转身去了。
我一把按住想要追出去的叶家颖,淡淡的道:“你就让他们去吧,添了无趣之人,酒也变得无味了。”算那两人识相,若他们也敢厚着脸皮坐下,我保证决不是下不来台这般简单。我承认我这人有些刻薄,对讨厌的人向来不留余地。
说起来这个叶嘉颖倒是这些年来第一个还看的顺眼的人,他问我是不是也来参加科举,我含糊的点了点头。这也不是骗他,科场我是要进的,只不过不是被考,而是考人。后来他向我描述他家乡的风貌,我则是将京都习俗介绍给他,话题越扯越远,酒越喝越多,我承认我是有点醉了。直到酒僚关门把我们轰出来,兀自坐在河边的石墩上抱坛痛饮,好象我这一生中也没喝过这么多的酒,说过这么多的话。
我们边说,边笑,我摇摇手,吃吃的笑:“不喝了,你醉了。”
他瞪起眼睛:“胡说,我才没醉,不然我走几步给你看看。”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滑,俯身便倒。
“小心!”我起身去扶他,脚却好像突然没了力气,不知怎么的,就和他抱作一团倒在地上。那一瞬间,我们几乎是面贴面,呼吸相闻,他看着我,涣散的眼神渐渐凝结在一处。
“叶兄?”我轻轻唤道,对这样的气氛觉得有些害怕。
他忽然伸出手,轻轻扶着我的脸颊,呵呵的笑起来:“李兄,原来你生的这般美,比我见过的姑娘都美。你要是个女子,我一定去你家求亲。”
他一张嘴,热气就从嘴里呼出来,吹的人脖子痒痒的,还带着薰人的酒香,我忽然觉得嘴好干。从他聚焦的眼瞳中,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自己:散乱的发丝、嫣红的脸颊,透着几分……妩媚!这样的自己我从不认识!我一惊,一把推开他,佯笑道:“我如是女子,求亲的早就踏破了门槛,怎轮得到你?”
“也是。”他拍拍头,又呵呵的笑了。
我抬头看天,无意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一时间怔住了。记忆中的月色从没这么美过,水一样的月光洒下来,一半照在他身上,还有一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