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来不及离开的半个身影,以及他心底最深沉的悲哀。
诗奕愕然转头望着他忽然抽离的身影,深刻的感觉到他的黯然与伤痛,然而更令她愕然的是,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个将他伤得这么重的人就是她!
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一样也记不起?
“我欠你一条命。”
坐在圆形喷水池畔的墨上尘闻声,有些讶异地回过头望着朝他走来的孟纯琬。
“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大约十年前的圣诞节,你曾在纽约街头救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
他凝神细想片刻,终于唤回已经模糊的记忆。“嫌我多事的那个?”
孟纯琬尴尬地笑了笑,“恐怕就是那个不知好歹的笨女孩。我一直没有机会向你道谢,如果不是你那时候救了我一命,我恐怕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我的家人有多么爱我,更别说可以和子真在一起了。真的很谢谢你。”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墨上尘耸耸肩,黝黑的大手伸入喷水池中,拨动着沁凉的水,自嘲地牵动嘴角。“我早该戒掉在路上救落难少女的坏习惯。”
孟纯琬明白他话中的苦涩,他也是在路上救了迷路的诗奕。“我听子真说过你和诗奕的事。”
“所以?”
孟纯琬抿唇,似乎在心中挣扎着什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我想帮你。不只是因为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更因为我不希望相爱的人被心结消磨了真爱。”她也曾因为难解的心结而险些失去子真。
墨上尘涩笑,垂眼望着喷水池中的水纹。“相爱?你会忘了你深爱的人吗?你会避他如洪水猛兽吗?”
她几乎害他身败名裂。孟纯琬眼神一黯,每每想起子真为她受的苦,心中就一阵绞痛。“我做过更糟的事。”
“是吗?每个人对糟的定义都不相同。”对他来说,被所爱的人遗忘是他心头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
孟纯琬为他语气中隐而不显的伤痛沉默了片刻。他所受的苦或许并不亚于子真。
“关于诗奕,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了你,可是我认为你有权利知道。”
一提到诗奕,墨上尘立刻抬起头,专注地望着她。“什么事?”
“大约两年前,诗奕警告过我,不准我伤害子真。”
墨上尘的浓眉先是不解地皱起,而后惊讶地望着她。“她那时是怎么警告你的?”
“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不准你伤害他。”孟纯琬说出当年诗奕警告她的话。
这不该是从一个永远自认为只有六岁的人口中说出的警告。难道诗奕欺骗了所有的人?老天,他必须好好想一下。
“我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要你对她产生任何误会,而是想让你知道你可以以成人的方式跟她谈你们之间的问题。别怨她也别气她,我相信她一定有她的理由……”
墨上尘扬手阻止她继续替诗奕解释,他烦乱的心绪什么也听不下。
“我要好好想一下。”他抛下最后一句话,举步离开喷水他。
希望她没把事情搞砸了。孟纯琬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秀眉深锁。
“如果你背叛三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冷冷的语声飘入孟纯琬耳中,她惊愕地回过头,却见诗奕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但惊愕过后,她心头却涌起一股复杂的愤怒情绪。诗奕竟然以为她和墨上尘有暧昧关系!
“我绝对不会背叛子真!我知道我以前的纪录不好,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话。”诗奕冷冷看她一眼,转头打算离开。
孟纯琬猛地一把拽住她的手,逼她回头正视她。“我伤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