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身子,掀开层层垂地纱幕,蹑手蹑脚地向床榻靠近。
床榻两边悬着轻薄丝软的纱质床帘,依稀可见纱后慕灵容颜。我抬手慢慢掀起帘子,刹那,我的心猛地揪起。
只见慕灵容颜苍白如纸,唇色微青。的确是气血亏空的症状,普通行医者自然会开些熟地黄,当归,茯苓,川芎等药物调补,或加一些白术,甘草熏蒸药气。
虽然我是老头儿一手调教,但是我对正规行医之术着实无感,只对歪门医术及邪毒有感,于是便偷偷把老头所藏的百本邪门之术逐一参透。
而此时慕灵公主的症状绝非正常气血虚空,我一手掀开慕灵的衣领,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
此时慕灵被我的无礼之举惊醒,满眼惊诧愤怒。
“好大胆的宫婢!来人呐…咳咳……”此时慕灵体虚身乏,想要叫人来治我罪,却是无力,只能伏榻微咳。
“如果你不怕死,大可以叫人来定我罪。”我气定神闲地往榻边椅上一坐,二郎腿一翘,浅笑盈盈。
“你是何意?”慕灵手抚胸口,语气冷冽。
“公主真的天真以为自己不过是惊吓过度而气血两空?”我微微一笑。
慕灵瞪大吃惊双眼,等待我的下文。
“刚才我已经观测到你的颈下,喉管延伸至胸腔,透过皮肉,可见肉下血管隐隐发黑,想必此毒已在你体内埋伏数年之久。”
“你的意思是本公主吃下的饭食有毒,然后沿着喉管顺下,慢毒堆积,喉管逐渐发黑?”
“公主自是聪明人。”我笑道。
“本公主的每一膳食都是经过银针试毒,道道关卡,何来膳食之毒!”
“每日给公主膳食试毒的可是王喜?”
“你是说是王喜那狗奴才下的毒?”慕灵抬起惊讶之眼,虚弱小脸上满满都是被背叛的愤怒。
“王喜都成狗奴才了,借他几个狗胆也不敢毒害堂堂扶风皇室公主啊。”我轻声而笑,站起身在内殿悠闲踱着步。
“所以说在本公主膳食中下毒,绝无可能!”
“银针可试毒,也可传毒。”我道。
只见慕灵瞬时瞪大惊讶双眼。
“王喜不过是个不知情的传毒人,自身本已中多年慢毒。上次无意窥见他的手臂,肉下血管亦是呈隐隐黑色,所以他捏银针试毒时,针尖碰至膳食,食物热量便顺着银针与他指尖相触,而此毒遇热扩散,毒素也会渗出指头皮肤细微毛孔,顺势而下至膳食之中。况且此毒乃几近绝迹之种,不是根小小银针可检验的出的。”
当我说完一大串回头时,只见慕灵满脸诧异。
“你…你…到底是何人?”想必慕灵被我充满学术见解的长篇大论吓住了。
“咳咳,不过是灵萃宫一个普通婢女。”我俯首,作恭敬状。
“你能舍命救本公主,定会有所条件,说吧。”没想到慕灵虽然十五岁年纪,却也是聪明人,恰恰中我意。
“求公主放我出宫,便是我唯一条件。”我一语中的。
“就出宫这等小事?本公主原以为你会要些黄金白银作为代价。”慕灵确实吃惊。
“奴婢三岁死了爹,四岁五岁六岁又纷纷死了继爹,家徒四壁便只能卖身入宫,原以为会以为和家乡的狗蛋哥白头到老。。。。。。呜呜呜。。。”我假装哭倒在慕灵床边,哭的那叫撕心裂肺。
“同是可怜人,本公主虽然身份高贵,出身不久便失去母妃,现在也就二皇子作为亲哥哥百般疼爱,父皇日日国事。。。哪里能想到我。。。”慕灵水汪汪的大眼似是要溢出泪水。
“公主竟与奴婢一见如故。”我又拿了帕子假装激动拭泪。
“对啊,本公主也那么觉得!何不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