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手们以极快的速度冲过了终点——同学们的成绩非常接近——”广播里的男生在播报赛况;但几乎被终点线热情的观众们的喊声淹没。
因为冲线时的高速八个人都继续往前跑了十多米,凌奕慢下来又快走了几步,这才渐渐停下来。一回头就看见那2号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正好也抬起头来看他。
一刹那间眼神相接,两人的心神都有一点触动,像是感受到对上身上一种相似的东西。
凌奕面无表情很冷淡地转开脸,而对方脸上也没透露出什么情绪,微微低了低头,然后两人擦身而过。两人似乎都一起忘记了比赛前的较劲和挑衅,消停了。
事实上就是,直到最后他们俩都没有拉开距离,冲刺的时候两人眼角都能瞄到对方。即使是那一点的眼角余光不能确定他们到底相差多少,但两人都敏锐的感觉到胜负就在那一点点。于是,因为心里都说不准,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说什么话表示自己获胜,更没有嘲讽对方。
现在凌奕的情绪是很生气,生自己的气。他紧握拳头控制住身体内的激动,勉强呼吸几下冷静下来。因为他觉得,他已经输了。
不管那名次如何,他在心理上已经输了。
凌奕哪里试过那种比赛后,没有马上跟对手示威的高傲嚣张?如果他有信心,即使刚才不知道名次或者猜测到自己真的输了一回,只要有信心,他还是会立刻很不屑地奚落对手。
他跑完后看见那家伙,居然毫无反应,情绪也不高,这种情况很不寻常但很能说明问题,他被打击了。一下子被打击得,低落了颓然了。
他是不会输的!即使刚才跑完名次真的落后,他也不会服气!
凌奕眼底重新燃烧起熊熊斗志,大步走向记录台一堆老师聚集的地点。没走两步,他就看见马扬舟那家伙蹲在运动场草坪上,正扬了扬眉给他飞了个眼色。
凌奕走过去,马扬舟抬起头来看他,神情蔫蔫的有些无精打采。依马扬舟的性格,即使输了比赛很沮丧,但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一副死狗样萎靡在地上,实在很神奇。
凌奕自己刚才比较低落,现在已经振奋起来了,看着他这样子就来气,走到他面前伸出长腿踢了踢他,不耐地问他说:“干嘛?一百米能把你累成这个样子吗?”
“别管我,我受了很大打击。”马扬舟抱着头说了这一句,然后身体一瘫直接坐到了地上。
凌奕一听这话,挑了挑眉,很恶劣地说:“那你好好躺着。”然后一转身就很潇洒地走了,走了三四步后头果然就传来马扬舟的喊声:“喂,你真不管我啦?你怎么这么绝情啊,看着我伤心都不管。”
凌奕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根本不理会他的喊声继续加快脚步往终点线那里去。马扬舟一看他这样,也不装可怜了,动作矫捷利落地马上就从地上起来,小跑了几步追上来,凌奕旁边问:“你不问我跑了第几吗?关心一下我呗。”
凌奕转头看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好一会儿才说:“那你怎么又不问我呢?”
马扬舟讪讪一笑,“那有什么好问的,我看到了。”
“真的?”凌奕诧异,虽说他心里已经把刚才那比赛当做输了,但还是忍不住追问结果:“怎样?”
“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差不多一起冲过来的,后边第三离得挺远,到底第一还是第二,也没差。不是你跟我说的吗,进了决赛就好。”马扬舟毫不在意地说,随意地拍了拍凌奕的肩膀。
凌奕森森恨他这句话,气愤说:“到底是第一还是第二?怎么可能没差,这很重要!”
马扬舟耸耸肩,带点幸灾乐祸地坏笑起来:“耻辱?是不?我们奕哥没有领先一大截过终点线,好神奇啊,好吃惊啊,所以很不高兴是不是?”越说到后来就很不给面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