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大河汹涌,壮阔磅礴,势若无尽,一泻千万里,杳然入天际。
这里无论是山水景物,还是万众气象,皆是色泽鲜明,层次丰富,恰如一副恢宏画卷。
且置身此间,便感到郁郁润润的灵机如甘霖一般铺洒下来,哪怕他们早已不用灵机,却也让人神舒意畅。
张衍早便是有所听闻,这里灵机无尽,此事尚不能断定,可这兴盛之象,却是远迈此前所见任何一处地界。
傅青名看着眼前这辽阔天地,目光略显复杂,前世记忆多是抛却,但却从前身留下的玉简杂物之中得以窥见不少景物,现下观去,只觉眼前一切既然又是陌生。
他道:“我曾见玉简之上有人赞得此景,‘星汉齐落汇苍莽,天青碧空照洪流,江山画图总难尽,无限倾慕是神秀’,今朝一观,果是如此。”
张衍目观远方,他此刻已能感觉到,眼前这些看到的东西其实仍只是表面,但若深入,便能发现,这里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界天诞生消亡,只是虚空元海不同,这一切变化都被掩盖在最为平凡的物事之下。
他目光落到一株枝叶繁茂的树木之上,那每一枚叶片之上都承载有一个世界,生机盎然,欣欣向荣。
此时一枚叶片飘飘坠地,那里天地却是此过程中逐步消散,而同时又有嫩叶绽出,却又是一个新生世界诞出,这里一枯一荣,代表着一个又一个天地的兴盛衰败。
而在那每一个叶中世界内,都有着无数生灵在里生存,他们的意识中,这株大树就是所有世界的形成和由来,是最为古老与壮伟的存在,是万物的源头。
但他在看来,也不过是一棵可以随时推到的寻常树木而已。
似如相似情形还有很多,江河滚滚奔流,那每一滴水都蕴藏有一个天地,哪怕是地上一粒粒尘土沙砾,也同样内藏乾坤。
他此刻立身的这片所在,可谓将一切浩瀚伟力与渺小卑微都是融洽统合起来,浑然不分彼此,也难怪玉简之中常言,唯有在布须天才能追逐上境,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大道之照影,并以某种较为能够的理解的方式呈现眼前,仅仅是到看到了这些,他就对道法的领会又明晰了几分。
旦易到此之后,久久不曾开口,时隔百万载,再次回得这里,又回得这里,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半晌,他才抬头向上,言道:“在倾天之变前,此间原有十二大天,三十六小天,以及七十二界洲,可如今这一切都是不复存在了。”
所谓大天,小天,乃至界洲,都是修士所开辟,尤其大天,唯有真阳修士才可开辟,乃是其修持之所在。
十二大天,则分别驻有十二位人道元尊,不过自那倾天之变后,人道修士被逐出此地,部宿崩塌,万界消亡,所以那些大天已然是一个不存了。
张衍道:“我观那吕霖道友玉简之上所载,据言大天之上尚有浑天一说,不知是否如此?”
旦易回道:“似有此等地界,对此我等也是隐有感应,只是终究无人可以寻得那等所在,也从未见过上境修士。”
张衍微微点头,身在此间,你自身有多大伟力,就能感应到多少个界域,如那些小世界之人,只能拘束在自身那一方天地内,而永远无法知道外间之事,犹如井蛙不知天大,夏蝉难明春秋。
而那浑天所在,或许唯有到了更高境界,或有机缘到时,方才能触及,否则那两者之间恐永无交集可能。
旦易回头看去,见到一道金光直铺远方,没入青天深处,他指着言道:“张道友,请看,这便是那万空金虹了,我等无需法力,就可凭去往两界任何一处。”
傅青也是点头道:“傅某部宿之内那万空界环,就是照此而演。”
张衍也是把目光转去,他也听说过此物,修士只要知晓虚空元海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