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发射眼波讯号,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皇帝几乎是跟皇后同时看见——应该说是听见了这两人喧闹的声音。
“笑话、笑话,你们除了道听途说、胡说八道以外就不会干些别的了吗!你们都是鹦鹉吗!还是八哥?”
皇帝居然难得的辞严令色起来,发完火之后再看看手里的筷子,大概还是气不过,于是索性狠狠的往桌上一扣,气鼓鼓的在一帮子人的躬送下,走了。
“……皇上吃了炸药了?瞧他刚才的脸色,跟人人都欠他钱似的”
目送着皇帝一行浩浩荡荡的走远,淑妃才拍着她的胸脯,被吓得不轻
“唉,还真让你说着了,确实就是有人欠咱们皇上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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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终于放松了下来,长吐一口气,一边朝着皇帝消失的方向远目,一边悠悠的说到
“十一万两?”
裕妃大吃一惊的喊道,随后又疑惑的追加一句
“十一万两是多少钱?”
“……大约是国库去年年岁的三十分之一”
皇后微微皱眉,这俩女人被骂也委实不冤
“三十分之一……那也还好嘛,又不是国库给人搬空了”
两人依然不清楚所谓“三十分之一”是个什么概念,但既然其它的三十分之二十九都还在,那又不会国破家亡,皇帝发个什么飙?
“那是因为你们入宫的晚,不明白这十一万两白银的意义……”
皇后一副饱汉不知饿汉饥的过来人模样,娓娓开始解释起来
“那时皇上才登基不久,先是黄淮三州的大旱,接着北面的渔阳、云中又边关告急,内忧外患,国库根本无力兼顾,后来居然还是闹灾的州县将本该免掉的赋税折中缴了上来,再加上宗室内部的筹措,才勉强应付了军饷,这笔钱加在一起,正好十一万两,于是自此之后,不管国库收入如何,皇上都会放这个数目到太常寺的账目上,不过这钱既跟太常寺的职务无关,也从来不曾动用过,里面自然是有皇上的心意的……”
皇后说到半截又调整了下坐姿,泯上一口饭后茶,眉宇间浅浅的流露出一股子追忆似水年华味道
她也不会忘了那十一万两银子;不会忘了里面裹着的她全部的嫁妆;不会忘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身边人又气愤又激动的跟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让他的家人卖掉一样自己的东西。
人犯穷的时候,自然会对钱财特别用心,何况那还是皇帝第一次得到的人心和支持,其市面价值怎么能比得上它的纪念价值!
结果没脑子的太常寺官员们,居然自作聪明的把这常年不用的钱当无主财产给私吞了,难怪皇帝会失态的当庭把太常卿拉出去打了个半死不活,换成皇后自己,她也是不打算手下留情的。
可惜,打人也打不出银子来,证明自己社会价值的第一笔钱就这么奔腾向海、一去不回了,皇帝只得在后宫之内继续倾泄他满腹的怨气。
“……这样啊,那娘娘你估计皇上还要气多久?”
淑妃这么一问,也无非是要为自己的小心翼翼寻求个有效时间
“恐怕得有一阵子了,啊!本宫差些忘了,刚刚皇上还在这里说了,以后宫内三餐都要降低标准,务必要把这笔钱省回来”
皇后最后补到
封建帝制的特征之一就是,皇帝的每个命令都能极富效率并且精准的从海角一直贯彻到天涯。60万平方米的皇宫算个啥!当即领会了皇帝的精神,一时之间餐桌上的绿色品种飞速扩张,倒是给广大菜农提供了创收的好机会。
“母后,这种日子怎么过啊!早上是青菜,中午是白菜,晚上是卷心菜,再这样吃下去,我都要变成兔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