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道旁,孟山伏着身子,轻声问方长恨:“怎么还没有来?你们会否料错?”
方长恨道:“二哥放心,官道上已经撒上了我秘制的僵蚕磷粉,无论人还是牲口,只要粘上,便会立时四肢僵硬、无法动弹,官兵一定会改道。”
孟山道:“万一他们可以解此毒怎么办?”
糜豪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不耐烦的情绪:“方兄所用僵蚕磷粉的配方得自南毒宗,非比寻常毒药,那些官兵仓促之间,哪里去找南毒宗的独门解药?”
方长恨接着道:“虽然时间太赶,所需量大,而药材又不甚合用,我替换了几样药品,以致功效稍弱,但是对付这种益王手下的废物官兵,应该没有问题。”
孟山正欲张口,以耳贴地的方长恨已经挥手示意,叫他禁声。孟山亦是老江湖,见状立即伏地听音,果然听得远处隐有阵阵车马移动之声,不由面露喜色。
方长恨向旁边的喽罗打出手势,那喽罗立即挥舞旗帜,将信号传递开去,一时间山道两旁旌旗在树林间飞扬,随即树林沉寂下去,悄无声息地等待着益州官兵的到来。
片刻之后,两骑伍长打扮的低级军官从众人眼皮底下飞驰而过,孟山长身欲起,幸好被方长恨牢牢拉住。果然,那两名军官后面并没有人,而且他们不一会儿便告回转,向来路奔去。
待那两人消失在山路拐角处,孟山奇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探路的?”
方长恨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像他们这样策马飞奔,带有辎重的大队人马肯定跟不上。此地靠近我们山寨,道路又复奇险,只要官兵的首领没有蠢到家,便应该派人探路,这乃是行军惯例。”
孟山嘿的一声:“亏得你拉住我,否则老子一定坏事了。”
方长恨笑道:“二哥勇猛过人,时常身先士卒,难免考虑不够周详。所谓有得必有失,临阵杀敌,才是二哥的强项,这些谋划小事,交给我们两人便行了。”
孟山点头道:“那倒是,动脑子我不如你们,打仗你们便得靠边站了,待会儿叫你们看看老子的本领。”
糜豪连忙提醒道:“二哥,尽量活捉。”
孟山挠了挠头皮:“这倒不太容易,我还从没有活捉过人哩。”
方长恨道:“二哥少动手,交由底下的弟兄们处理便是。我们针对此役已经训练了多日,现在该是见成效的时候了。”忽然目视山道,低声道:“快来了,二哥,听我号令再动手。”
孟山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听从于方、糜二人的指挥,浑身肌肉一阵舒展,散发出猎豹般的杀气,兴奋地道:“好。”
眼见运送粮食的官兵已经到达自己的眼皮底下,方长恨仍然没有下令动手,孟山不禁烦躁起来,频频向方长恨以目示意。方长恨仿佛没看见一般、漠然置之,直至官兵已经过了大半,方才大喝道:“杀!”
一时间鼓声震天,旌旗漫山摇曳,树林中充满了嘶嘶的声音,仿佛有千军万马冲将过来一般,山道两旁矢石共下,铺天盖地地朝官兵头顶落下,挤在狭窄山道上的官兵避无可避,加上毫无准备,登时死伤惨重。孟山暴喝着当先抢出,杀向敌阵,负责进攻的喽罗亦不甘落后、蜂拥而上。官兵们顿时乱成一团,像无头苍蝇一般、纷纷丢弃辎重,不辨方向的向山道两端出口乱窜,当然大部分士兵选择了后退。领头的将领更是率领亲兵当先逃走,护卫他的亲兵刀枪并举,将阻碍在他们前方的士兵一一撂倒,从其身上践踏而过。
糜豪见状,睚眦俱裂,大喝一声,拔刀出鞘,飞身一跃,跳至一棵大树之上,脚下猛力一蹬,身体犹如利箭般激射那将领后心。那将领武功倒也不弱,听得耳后风生,毫不犹豫回首一枪,长枪划破虚空,发出尖锐的啸声,正中糜豪的百锻刀锋。随着一声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