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成什么了!廉价帮佣吗?
“是吗?”他幽幽地问,黑眸细细地注视着她,许久,突然松开手平静道,“那你好好休息吧。”
那你好好休息吧。这就是他的答复吗?很好,她会好好休息的。
疾步冲回房里。扑倒在床上的同时,泪水已成了灾,自己真是可笑,到底在期盼什么?难道期盼他会软语安慰自己?他连她的委屈都没法明白,又如何能懂她的心。
混着泪水与叹息,渐渐意识模糊,昏昏睡去。
脸旁突然的冰凉将她自睡梦中惊醒。
手轻轻抚上枕头,才发现原来是被泪水浸湿的一大片潮湿。竟然流了这么多的泪。苍凉地坐起身来,已了无睡意。
借着月光披上外套,既然水分流失过多,就该补充一些才是。
走出房,下意识地望了眼隔壁那扇紧闭的房门。他已经睡了吗?
露出一抹苦笑来。这段纠葛,注定只有自己一人躲在夜中黯然神伤。
顺着扶梯而下,刚想转身进厨房。
客厅的灯,却倏地亮了起来。
“好点没有?”他柔声问,望向她的眼比灯还要亮。
“你……你没回房?”她诧异地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人,衣服仍是回来时的那套,面容也不似平时那般神采奕奕。
“我不累。”他微笑,却是一副掩不去的倦容。
“还是上楼休息一下吧。”
心不听指挥地担心着他的身子。却在话出口时,意识到自己还在同他怄气,不该这样关心他。于是逃也似的闪入了厨房。
记得冰箱中还有冰水,正适合她现在如被火焚的五脏六肺。
自冰箱中取出水壶来,还没关上门,倏地被人自背后抱住。一惊之下,手上的水壶就这样跌落在地,水,溢了一地。
“要我拿你怎么办。”他在她背后轻叹,温润的气息喷洒在她柔嫩的颈间,被那磁性的声音扰得心乱成一团。
“泽脉,你放手。”她试图拉开他环着自己腰身的双臂。却在触到他厚大的掌时,惊呆了。他的手,好凉。
“客厅没开空调……”转身面对他时才注意到,他不仅面容疲惫,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你不舒服?”
问时,手已探上他的额。同样的冰凉。
“我没事。”握住那只覆在自己额上的小手,黑眸因她眼中的担忧而欣然。
“是不是吃的东西出了问题?”她仍是不放心,手移至他削瘦的脸庞。每一寸的冰冷都让她心痛到恨不能将自己的体温分一半给他。
“应该不是。”他苍白地微笑着,“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什么?”她惊呼,“你以为自己是铁人吗?怎么可以不吃东西?”
“和爷爷比赛,就必须成为铁人。”他缓缓收紧双手,将她拉至自己怀中,切切实实感受着她带给自己的温暖。总算,又能将她拥在怀里了。连日的奔波劳累,又是准备飞机又是全世界地寻找安全的落脚点,同老天抢时间在爷爷和舅舅的眼皮底下送走了纪泽怀这个心腹大患。所有这些,在此时此刻看来,却都不及能拥她在怀片刻来得让人满足。
“我去帮你做些吃的。”前两天那条优秀青年企业家过劳死的消息吓得她足足有一星期没睡好。一想到,便不禁浑身颤抖。不可以,纪泽脉不可以出任何的意外。
“不急。”黑眸直直落在她身上,“让我好好看看你。”
“嗯?”
她疑惑地抬起头,刚好被他攫住小巧的下颌。
“头发长了。”
“我想剪……”
他用食指竖在她唇前,示意她安静。
“人也瘦了。”
“笑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