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不知道目的他、只是跟着他走,她几乎可以不必动脑,也几乎可以——不必防备。
如果生活能像现在这样,单纯的一直往前走,脑袋里不必多想什么、也不必记得什么,会比较快乐吧?
“前面有座菜棚,我们到那里喝杯茶,休息一下。”他领着她坐进菜棚。“小哥,麻烦一壶热茶,再来几个馒头。”
“马上来。”茶棚的小二立刻去准备。
南天仇放下医袋,在热茶送上来之后,立刻倒了一杯,放到她面前。
“累吗?”
“不会。”她小心地捧着茶,既想以热茶暧手,又怕烫到自己。
他点点头,等馒头送来,又拿了一个递给她。
“我可以自己来。”她拧眉。
“一起吃吧。”他对她的拒绝不以为意,一样照顾备至。
萧羽有些不自在。
以往在船上,虽然他一样多事,但那时候只有两个人,加上她恼怒于他强留住她,所以不想理他。
但现在不同,虽然她不在意旁人眼光,但即使是夫妻,在人前亦不该有太亲密的举止表现,更何况他与她什么都不是。
“只要无愧于心,就无须在意别人的眼光。”他突然出声,引来她讶异的一瞥。
她或许冷漠惯了,但从不是个善于伪装的人。
生气时,她眼里会有怒意;怀疑时,她眼神无比迷惑而戒慎。他已经习惯由她的眼神,去了解她的心思,因为她的神情总是倔然不屈,但眼神却是坦然无伪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顾自己。”她垂下眼,语气冷淡而疏远。
他闻言一笑。“就当是我身为大夫的多事病症发作,你忍耐一些,勉为其难接受吧!”
真是奇怪的人。
她低眼吃馒头,不再搭腔,但心里的阴影却莫名地消散了一些。他很多事,但却真的关心她。
“你要去哪里?”她吃完一颗馒头,才抬起脸问。
南天仇才要回答,一阵马啼声由另一方向传来,由远而近,最后停在茶棚旁,一行六七人立刻下马。
“小二,来两壶酒!”一声吆喝,小二连忙逢上酒。“有什么好吃的、可以填饱肚子的,立刻拿来。”
“好好,马上来。”没耐心的客人小二见多了,眼前这些人就是。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快快送上酒菜,免得他们突然发标。
那个人……她眯起眼。
“将……呃,老大,我们还要走多久?”及时改口。
“顶多两天。”为首那个男人口道。
“那都……”
“住口!”他打断。“喝你的酒、吃你的馒头,闭上你的嘴。”才两句话,就差点泄露身份,真是一点都不灵光。
“是、是。”说错话的人立刻嗫嚅回应,再不敢开口。
“老大,我们一路往南,到底要去哪里?” 另一个看起来比较精明的小弟代替大家发问。 “黄山。”做老大的爽快说了。
“黄山?”去那里干吗?!
“现在闭嘴,快点吃饱,我们还要赶路。”老大下令,其他人纷纷照办。
不一会儿,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骑马离开。
“他们走错路了。”他突然道。
“走错路?”她怀疑地望向他。
“从那里去,绝对要整整两天才能到达黄山,等于是绕远路。”他解释,“从另一条路,会近一点。
你想去吗?“
“我?!”
“你刚刚一直在看的人,是都尉府的李双全,也是齐盛庸最得力的手下,对吗?”也就是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人。
“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