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能八十日力挡二十四万清军,杀伤十万人,打死三王十八将【别问我都是谁,我也不知道】……”说书人今天是第一次说一说阎应元,说一说江阴城,内心的感触比之说隋唐水浒,可完全不是一个味道。阎典史的事迹,江阴县的刚烈,整个豫西估计都没多少人知道。这事儿陈鸣说给军中这几个说书人听得时候,一个个眼睛溜圆,人都傻了。虽然陈鸣只是把自己记忆中的一些事说了出来,很多还是‘度娘杜撰’的,只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大纲,要怎么说,要怎么说的有感染力,还要这几个说书人自己往里头填塞。
说书人并不知道,在自己台下一大群人的最边缘,还站着一个穿着淡青色长袍的老主顾——李健楠。李健楠这是第三次来陈家军了,打这个台子走过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那说书人可不就是鲁山县的张瘸子。
李健楠停了下来,他本是打算就瞅两眼的,结果发现身边的这俩陈家贼贼兵竟然不催促自己,李健楠心里转过不知多少个念头,人就不走了。就是想瞅瞅边这俩人能等他到什么时候。
“十万江阴父老,城破之日清寇屠城,百姓或力战到底,或坦然就义,都以先死为幸,妇女多贞烈,投河而死。七岁孩童毅然就义,无一人顺从。清军屠城两日后“出榜安民”,城内百姓仅剩大小五十三人而已。”
“正所谓:八十日带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张瘸子说的精神焕发,血脉膨胀,脸红脖子粗,都不知不觉的把清军说成了清寇。
满清到底是异族,平日里也就俯首听命了,但情况不’平日‘了,情绪带动就要容易一些了。李健楠脸色已然大变。但他叫不出口来,身边两个陈家军将士手都摁在刀柄的。
“明末之季,士林无羞恶之心。居高官、享重名者,以蒙面乞降为得意;封疆大帅,统千军万马,食国之厚禄而无不反戈内向。独阎典史,独江阴十万父老,乃见民族大义。向使守京口如是,则江南不至拱手献人矣。”
……
李健楠蜡白着一张脸见到了陈鸣。看着陈鸣微微带笑的那张脸,却直如见到了恶魔。所谓响鼓不用重锤,聪明人反应就是快。
“鸣少,陈大少爷,你,你真好大的胆子……”
陈鸣对李健楠的这种反应嗤之以鼻,陈家都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不举起反清,难道在满清手里还能落的好么?以眼下很多人的眼光看来,陈家早晚都是一个死。既然都是死,那干嘛不轰轰烈烈的死呢?
“汉代的主父偃说过: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我亦如此!”
陈鸣觉得主父偃这句话很有逼格,也很能‘解释’他现今的身份掀起这滔天巨浪所拥有的心意。
李健楠果然了然的点了点头。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这句话从陈鸣口中说出来果然很震撼人心。有他带领的陈家军这段日子里掀起的巨大风浪,那就是buff加成啊,让人一听就能勾画出这人的熊熊野心,一切的行为也就有了诠释。虽然陈鸣还不到十八岁!
“别扯这些没用的。说说汝州城的回话,愿不愿意?”
“鸣少,一半的数量,火药、布匹全额,王知州应下了。剩下的城里也会全力筹措,但鸣少你要带着队伍至少撤开五十里。”李健楠收拾了内心,回道。
“五十里?五十里都出州城的地界了。二十里地。我陈鸣说话算话,决不食言。你要东西送到了,爷正眼都不会瞧汝州城一下。但是你回去也告诉王俊他们,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别做些不自量力的事儿。我今天能带人退去,明天就能带人再杀回来。”
李健楠蜡白的脸上刚刚有点血色就又给陈鸣吓没了,“鸣少放心。王知州一向很守规矩。”
“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