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提到倷者!倷好抓紧,吾好帮倷寻只最好市口者。”
老威脸上忽地掠过一层乌云,旋即又笑了笑:
“林主任,我晚上到您家里头看您去。”
“嘟嘟嘟~~”
老威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没完没了地吼叫起来,老威本能地看了看对面早已关门大吉的公用电话摊,叹口气,拿起了手机。
“哎,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啵?”电话那边,小棋的声音柔柔的:“早点打烊,晚上我们出去吃。”
今天是什么日子?不是自己或者小棋的生日,似乎也不是结婚或者恋爱纪念日罢?
他回头看了一眼二饼:
“二饼……”
二饼小心地合上书,慢慢站起来,两只手心在衣服上反复蹭了好几下,这才郑重其事地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来:
“我买这套《四书集注》。”
老威惊愕地站在那里,却没有接钱;嘎三也嚷嚷道:
“怎么讲?二饼,小伙子开窍了?”
二饼尴尬地笑了笑:
“我家穷,没得钱,不然也不会……也许过几年我读好书,会来这仿古商业街上开一个书亭,像老威这样的书亭。”
西餐厅,淡淡的灯光,浓浓的情调。
“你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棋今天很漂亮,其实她本来就挺漂亮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不是自己或者小棋的生日,似乎也不是结婚或者恋爱纪念日罢?
“今天是我们书亭开张七周年哎,”小棋的目光柔柔的,像酒杯上轻轻淌过的烛光。
是啊,七年,她不说,老威差不多都忘了。
“我说,咱们开个书亭罢,进些好书,上档次的,又能长知识,又能赚钱,听我的,没得错!”
那时候,剪报夹里的豆腐块还泛着墨香,书亭顶上的宫灯,还剔透得如初开的荷花罢?
小棋放下酒杯,从小包里摸出张纸来:
“闭上眼睛,哎,算了,便宜你,就这样子看罢。”
存折,15万。
“有的是我这几年存的,怕拆迁,怕、怕生小孩,有的是找娘家和同事凑的,明年的管理费,再想办法好了,怎么样,开心罢?”
烛影在存折上无声地摇曳着,仿佛酒杯里摇晃的酒波。
老威低着头,眼睛仿佛已经有点湿润了:
“后天我就去一家公司上班了,广告采编,一个月底薪才500,我没得学历,就这个活,我考了十几家才考上的。”
小棋一下呆住了,旋即哇地哭出声来,餐厅里稀稀拉拉坐着的几个客人,不免微微侧身,投过好奇的一瞥,很快又事不关己地扭回身去。
“我、我……老威,我们明天把宫灯挂到家里书橱顶上,好不好,好不好?”
………【(八)】………
已是初夏了,周日早晨炽热的阳光,把朝天宫周围新粉的红墙,照耀得一片血红。weNxUemi。Com
比从前宽了差不多一倍的路面上,任五伯水写八蒙隶体的《愚公移山》,在坦荡如砥的沥青水泥上显得分外醒目。路边,一块簇新的路牌,蓝底,黑字:石鼓路。
“这水泥地,写大字倒是蛮好。”
任五伯一面收拾着抓笔水桶,一面摇头喃喃道。一抬眼,却看见了呆呆站在对面的老威:
“小子,来的正好,一刻儿你帮我把这个搬回家,你现在好啊,星期天呢,我没得你这么好命啊。”
地上,放着根四四方方的石条,上面隐约还刻着几个字。
“是我们老任家的宅基界桩,文化街改造,把他从墙角给抠出来了,唉,你讲,我总要给